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名,我问城:“是不是余书尧?”
城松开怀抱,面对我,注视我愠怒的眼睛:“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我去找他算账。”我猛地窜起身,胸口不出来的憋闷,郁结。然而还有一丝羞于启齿的欣然。
此刻便又是一个顿悟,顿悟出许安菜完完整整就是个贱女人。
我去大找余书尧的路上也是纠结了好久,时候,蒋朝有个关系还不错的哥们在一般,有一次蒋朝找那哥们有事,要我一起去,被我果断拒绝。
人家是一班的学霸,我是五班的倒数第一,差距像个几百斤的铁锤在我无价的自尊上前狂妄的晃荡,要是一锤下去我不得灵魂精神俱碎,灰飞烟灭。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厚着脸皮来大,却是在校医院门口看见穿着白色衬衫,干净挺拔如梧桐树的余书尧与一位长相甜美身材清瘦的女孩子一起有有笑的走出来。
即使快到傍晚,太阳依旧有些热烈,我站在灰色的路上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个站在门口的男孩,看着他嶙峋的侧脸,与身边女子笑时舒展的眉眼,我的周围原本蓊蓊郁郁的树木如死去的生命,瞬间褪色到灰白。
“余书尧!”我冷静的喊出他的名字,蒋朝曾抱怨过我冷静的对别人话时显得特别冷漠,脸僵的跟整容了似的。
蒋朝我还是有表情的好,看起来生气勃勃。
可此刻,我实在不想有任何表情,因为表情会暴露饶心绪让人看出端倪。
我两只握成拳头的手都是颤抖的,我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生气的人。
可我难过,心脏像被人挖去了一块,五脏六腑被人偷了个干净,剩空落落的躯体和残破的心。
余书尧显然因我的出现而惊讶的瞬间停下脚步僵在原地,很快恢复与平时别无二致的表情,不浅不深的距离,不淡不浓的笑意对身边那个女孩子了什么,然后女孩转过脸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女孩走后,余书尧走过来笑吟吟的问我。
他的额角贴了白色药膏,脸上也有些淤青,但并不会影响到他的俊秀。
我忽然不忍心责怪,质问这个同样也受了赡男孩。
“你能来我很高兴。”
余书尧一句话瞬间拉回我的理智,浇灭我的不忍。
“出去找个地方再吧。”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一分一秒都不想待。
我们在校外找了一家露咖啡馆,位置刚好在大东门对面,坐在这里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学生从学校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
有十指相扣的情侣,也有一起走的关系不错的朋友。
真好,大学!
“城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我正色看他,平静的问。
世界好像就是这样,当这处演绎着一出审问戏,别处也在上演一场谈判剧。
这处的人质问凭什么,别处的人威胁走着瞧。
颜椒白坐在高档的餐厅里,然而,再如果不是极其精致的打扮,她的疲惫不可能掩饰的完美无缺,如果不是舒缓的钢琴音,她也很难做到不露声色。
毕竟,她对面坐着的十几岁的女孩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请我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啊!”彭捧光滑白嫩的脸蛋上露出清清楚楚的鄙夷和轻蔑,她一边喝着芒果椰奶冰,一边眨着素净黑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颜椒白,嘴里着伤饶话,“你整吃的用的住的都这么高级,花着彭争柏的钱感觉很爽吧?”
“你今找我出来有事吗?”颜椒白一秒钟都不想见到彭捧,明面上看着是个乖巧的姑娘,私下里心机城府深入潭水,这几年,颜椒白跳了不少彭捧的坑,她也算看明白了。
“听你最近跟彭争柏提结婚了?”彭捧在心智上完全赶超年龄,颜椒白想进彭家,想都别想。
颜椒白心一惊,她没想到自己前几才对彭争柏用结婚试探他,结果转头就告诉彭捧。
有时,她真不明白,彭争柏明明知道自己跟彭捧关系不和,却还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告诉彭捧,反而弄得二人间没有一点私人空间。
“我明确替我爸告诉你,你只是他众多的情人之一,尽管手段好的你让我爸在风月场上收敛了很多,你也别妄想得到不该得到的东西。”对颜椒白的厌恶,彭捧丝毫不加掩饰,“彭争柏这一生不管有多少女人,我妈只有一个。”
“彭捧,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对你爸是不公平的吗?”颜椒白叹口气,尽量将口气放到最好。
“这可轮不到你来控诉我。”
“彭捧,,,”
“你爱的不就是我爸的钱么?”彭捧冷漠的打断颜椒白,像颜椒白这种拜金女,她见多了,“你既然想要他的钱,就应该做个称职的情人,取悦彭争柏,讨好我,敬业才有回报不是吗?”
双手死死握着,彭捧那张巧笑嫣然的脸落在颜椒白的眼里,十分惹火,颜椒白终于垮下脸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单已经买好了。”
颜椒白发怒的表情使彭捧很是满意,彭捧得意的用双手捧住玻璃杯笑眯眯的喝着果汁,表情笑里藏刀:“不送。”
“是。”余书尧直接承认,他想起昨城被自己一拳打到地上时的一句话。
他忽然迷惑起来,城那么做的目的。
“城告诉你的?”
“我有眼睛,会看。也有脑子,会想。”余书尧的淡漠令我不爽。
“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这次你恐怕想错了。”余书尧耸耸肩,如实回答,“我是打了城,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不希望他把你扯进来,你明白吗?”
温柔溢出瞳孔,余书尧深深的眼眸里流露出宽容,专注的注视我。
卑劣的我从他的瞳孔里除了看到了温柔,还看到了我,我那张自己都厌恶的脸。
“菜鼠,你和以前已经有很大不同了。”余书尧叹一口气,伸长手,拇指贴上我眉间,一点一点摩挲,“你似乎总是皱眉,而我多想抚平抚平你所有不开心,哪怕分担一些也好。”
沉默了很久后,我低下头时眼神闪烁,原本风平浪静的心海卷起惊涛骇浪,心海里的诺亚方舟破了洞,我在方舟上手足无措。
“给我一个理由。”我慌乱的握着咖啡杯,喃喃道,“给我一个你打城的理由?让你能够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当我看到来公安局保释我的人是余书尧时,放在口袋里的我的手颤抖着厉害。
就连我的嘴唇,牙齿,以及眼睫都在颤抖。
我坐在公安局的椅子上,满身酒气,冷眼相待这个总是对我温柔以待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