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风晚替我取下头盔,我还在弯腰喘气。
“下次你就当观众吧,站在起点等我,我会更有动力。”佟风晚轻轻抱着我,在他怀里,隔着一件灰色衬衣,我听见来自他胸膛里富有节律的心跳。
“那可不行,下次我还要坐,越挫越勇嘛。”
自此一连好几我都跟佟风晚在一起,我一向骨子里喜欢一些文艺不羁的事情。
我总是那么冲动的性情之人,因为一首歌,一段词,一撮炫丽的火花也就这么摩擦了出来。
佟风晚是个被埋没的才子,恰到好处的词,灵感之中的歌,随便一句就能带来触动。
他的才华横溢被肆意不羁盖住了大半光芒与机会。
我喜欢看他坐在街头弹吉他唱自己写的歌的样子,那时我总会乖巧安静的出人意料,而时间也快的出乎意料。
我爱上了街头的他,因此我毫不犹豫的辞掉了白餐厅服务员的工作。
仅仅为了听他用浑厚的嗓音唱出浮生悲喜,离合故事。
五之后,酒吧打烊,余书尧二话不直接拉着我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我挣脱掉他的手,瞪着他:“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
他继续拉住我的手:“我送你回家,你好几没回去,晰然也挺担心的。”
“我不去。”这次,我直接用力的将他的手甩开了,不再给他丝毫抓住我的机会。
“家什么家,那不过是用来睡觉的地方,在哪不能睡呀!”
“好了,不跟你了,我要走了。你路上心。”
“明晚上就不要出来了,这几你也玩的差不多了。”昏暗的包厢里一群人玩的十分热闹,我躺在佟风晚的怀里,头顶上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我女人一般的抬起头,刚好对上他写满阅历丰富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玩够了,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尝试呢。”
比如,佟风晚手边的麻古和粉。
佟风晚别过头莫测的眯起眼凝视着点歌大屏幕。
然后,嘴唇翕动:“这几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余书尧不是傻子。”
我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心脏猛的抽了一下,原本要拿酒杯的手一抖,像是为了掩盖心里涌的异样,方向一转,伸向旁边的粉。
“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段时间太无聊,我想玩点新鲜刺激的东西而已。”
我拿起粉细细的摆弄起来:“没想到你还玩这些。”
佟风晚垂眸暼了一眼:“我没什么不玩的。”
“真的啊?”我抬头,嘴角一扯,“那你是不是还贩过毒啊?”
他笑了笑:“犯法的事不干。”
我又低下头去摆弄粉,漫不经心的戏谑道:“黄赌毒哪样不”犯法。”
我拿起粉在手里掂拎,不以为然的问佟风晚:“这东西味道怎么样?”
“你有兴趣?”
“嗯。”我点点头,“想试试。”
他将手里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掸璃,然后拿过我手里的粉,端正了脸色,告诫我:“这东西可不适合你。”
佟风晚将粉倒在玻璃盘里,用信用卡磨好后,拿了一根吸管对着鼻子吸了起来。
包间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开始效果发作。
我翘起二郎腿,右手托腮,欣赏着他打k时的模样。
着实不像四十几岁的老男人。
“你不让我吸,却让我看着你吸,这种做法真的让人很不爽。”
唉!对一个正在投入的吸食毒品的男人任何话都是白。
人家根本没听好吧。
至于玩这些东西,我的兴趣不大,老子穷鬼一个,毕竟没那钱玩。
佟风晚吸完之后用湿手帕捂了捂鼻子,继而深深的吸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躺在沙发上,一脸享受的表情。
粉带来的梦幻感觉已经来临。
半个月没回来的晰然这次回来,精神差了好多,先不皮肤出油,长了痘痘的问题,光是那苍白的脸色就让人看着担心。
像得了绝症一般。
“怎么出去一趟成这样了?”之前听她,制片人确实给了一个角色,不过不是好的女二号,而是女主角的贴身丫鬟。
想来,古装宫廷剧演起来应该不会累到晰然这种虚弱到阳气像被吸没聊病恹恹的地步。
“安菜,你知道吗?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踏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结果,结果,,,”晰然死死的抓住我的手,咬牙挤出这一句话,卡住之后,急得嘴唇咬的死死的,强忍着不让流出来的眼泪汪汪的在怨恨自厌的眼光里打着转。
晰然这个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
我伸手抱住她,哽咽的安慰道:“你人回来就好。”
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晰然将这一个礼拜内受得重重骄傲屈辱再回顾一遍,那会带来比当时还有痛的伤害。
即使不知道她具体遭受了什么,可被制片人盯上,无疑是一堆禽兽不如的屈辱。
“人回来比什么都重要,人没事就好。”我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自己还能些什么,无论什么都没有任何帮助。
我只知道,乔晰然还活着,还在我身边,我还能拥抱她,就是一份奢侈的美好。
她这个样子,我真怕她做傻事。
“那个变态,,,变态,,,不仅对我做那种事,他,,,还带我去陪一群老男人,,,安菜你知道吗,被迫脱光了在好几个男人虎视眈眈之下,我好害怕,他们,,他们完全不是人,起先在床上,后来被拖到地上,,,还拍了照,,,太恶心了,,太,,还有那些令人作呕的工具,,,”
这是我将晰然扶回床上躺下之后,她崩溃大哭断断续续的出来的并不完整的一段话。
接下来的一整,陷入两个极赌晰然惶恐不安。
上午整个人坐在床上,什么也不肯,不吃不喝,脸色变得惨白,身体又虚弱了几分。
不管我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就连蒋朝都无计可施。
下午又忽然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暴饮暴食,甚至与以前不吃的生鱼片也吃的津津有味。
还给自己和我煎了两份半熟的猪排,看着上面隐隐的血丝,我的胃里一阵翻涌。
一向怕腥,吃东西绝对要吃全熟的她既然若无其事。
吃饭时对我又是感谢又是道歉,一副给人自杀前留遗言的感觉。
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
后来又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笑,时不时的尖叫起来,时不时又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