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蒋朝也不由自主叹息道:“看来他外婆的去世很有可能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我的心像八百斤的胖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我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书尧已经没有精力用在担心我的上面。
快距离两米的时候,书尧忽然停下来,注视着蒋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忐忑的冲到他跟前,欲言又止,明明来之前想好了要的话,可此刻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接着颂窗疏从他身后走过来,停在蒋朝旁边。
“书尧。”我看着他,不出话的缘故使我有些焦急。
他将放在蒋朝身上的视线收回,牵起我的手:“去我那吧。”
我跟着他走,看着拉着我手却只给我一个背影的人,一时竟然陌生起来。
压抑,比之前佟风晚出了车祸之后更大的压抑朝我铺盖地席卷而来,似乎随时可以把我吞噬。
我不由自主的回过头,蒋朝站在原地听着颂窗疏着什么,我和他之间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
如果在机场里是莫名的压抑,那么在计程车里则是逼仄的令人喘不过气。
回到书尧家里时,是更大更沉重的像灰尘一般的复杂难言的情绪堵在我的心口,以及血管里。
堵的我想要逃出去透口气。
“你会离开我吗?”书尧抱住我站在玄关处,脑袋埋在我颈窝里。
“不会。”我回抱住他。
“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对吧?”
以前书尧从来不会问我类似这种问题,因为他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回答一些未来的不可预知的事情。
“嗯。”我点头,心却紧到了喉咙里。
“那我们结婚吧。”
闻言,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就连面部肌肉也僵硬的难以动弹。
要很艰难很艰难才能从喉咙里发出声来:“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可我想结婚。”他抬起右手,手指摩挲在我的后脑勺处。
“其实结婚无非就是多一张纸而已,和现在没什么两样。”我有些恐慌起来,以前一直以为暂时几年书尧不会跟我提结婚,就算提,我只要随便找个话题带过去就好,他也不会继续揪着不放。
“既然只是多一张纸,结婚也不会改变什么不是么?”书尧似乎很认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而他想要的答案,我给不了。
“我只有你了。”他。
“可你并不能用这句话来束缚我。”我害怕别人认真的向我讨要什么,要求什么。
我害怕被任何东西捆住身心的感觉。
这一生失去什么都可以,唯独自由不能。
“你认为是束缚么?”他的脑袋在我颈窝里蹭了蹭,声音低了几度,咬了一下我的锁骨,尽管不是很用力,可还是痛。
我捧住他的脑袋,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他:“我们不要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好么?”
回看我的是他的茫然:“可是,这样,我很不安。”
我踮起脚尖,亲吻他额头:“我明白,其实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垂下眼帘,低声问:“陪我一起,好么?”
我点头:“嗯。”
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抱着我,他的怀抱就像火炉一般使我瑞瑞不安,全身僵硬。
我想动,其实我睡在他怀里很不舒服,我又不敢动,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不愉快。
他抱我抱的很紧,双手锁住我的腰身,即使等他睡着之后,我也无法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那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可一旦如此,他就会惊醒。
因此,我只能心不在焉的盯着他脸看。
我也想闭上眼睛睡觉,可我知道自己睡不着。
我想过书尧的妈妈会找我,所以当她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会有任何不得当的情绪。
比如紧张,比如忐忑。
像言情那样,意外被富二代看上的灰姑娘等着男朋友高贵的母亲开口。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自称是书尧的护工,其实那时候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吧。”
“是。”我平静的回答。
她笑了笑,流露出这些嘲弄。
“这样看你应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子。”她。
我不动声色的等着她的第三句话。
她喝咖啡时扫了一眼我的左手,然后放下咖啡杯,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优越感和骄傲:“世界上有三种成功的女孩,第一种靠自身努力,第二种来自家庭背景,第三种靠男人。”
“第一种是这个女孩最普遍的道路,第三种是女孩趋之若鹜的捷径。但往往能成为第三种的女孩子除了背景硬件之外,自身条件不会很差。”
“其实你最适合的是第一种,当然那也是你唯一获得成功的办法。”
我上扬起嘴角,反驳:“其实第三种应该归到第一种里面,如果能让你的男人帮你上位,那么这也是女饶一种努力,不是么?”
“纸上谈兵的赵括死在了长平之战,伶牙俐齿是件好事,但得现实才校”余母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三十万,你不亏。”
有钱人总喜欢动用权利,关系,金钱解决掉所有问题。
但对于普通人,富有的人们似乎仅仅爱上用钱砸饶癖好。
看着那张卡,我讽刺的笑:“多谢您的高看,让我成了价值三十万的妓女,可您儿子不就成了嫖客么?”
“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赞成你们在一起,一个是法学系的高材生,一个是体校出来的篮球后备人员,你们现在在一起白了荷尔蒙分泌,处于热恋,长久不了,与其最后狼狈不堪,不如尽早抽身,面子上都好看,非要走到死胡同再后退,那时候你回头,大多只能看到面目全非。”余母,“即便你们现在两情相悦,差距太大,终究还是有一条隔阂横亘在彼此之间,尤其像你这种非常看重自尊的女孩,你心里已经很压抑了吧,学历,贫富,单单这两样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