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简闻言,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这位靖江郡王,性情极冷僻。专爱诗画,对权力却不热衷。前世昌邑郡王继位以后,他便选择去终南山隐居,做了一个闲云野鹤,脱身世外。
其实,李铭简也曾考虑过助靖江郡王登位。但是那样做的难度,比助十一皇子渭南郡王上位的难度还要大十倍。靖江郡王实在不是醉心权欲的人。
昌邑郡王见靖江郡王这么不给他面子,竟直言触忤。不禁面色一沉道“九弟教训得是。论诗画,为兄不及九弟万一。是我露怯了。”
鲁国公主这时出来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们都好,那外客就当选了。”着便让女官将那幅画揭了下来道“好生收起来裱好,以后就留在这飞花殿挂着。”
又“其余九位该谁中选,请大家各抒己见,不必拘束。”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先发声。
襄国公主一看这情形,心里一动,忙跑到卓元劭身边歪缠道“表哥,你作的诗在哪里快指给大家看看。”
卓元劭不耐地扯回自己的胳膊,漠然道“公主殿下,大榜上并无鄙饶陋作。”方才她怎么欺负阿云的,他可是看在眼里。好在阿云聪明绝顶,这些手段怎能难倒她。
卓元劭见吴岫云在此大放异彩,不觉与有荣焉。他的朋友,怎会差呢!
他往吴岫云的方向望去,却见她也在望着自己。不禁和她相视而笑,心里畅快了许多。
“你望着她笑做什么?”襄国公主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火冒三丈,眼睛一瞪,质问道。
卓元劭眉头一皱,冷冷扫了襄国公主一眼,生硬地道“难道鄙人看着谁笑,也要经过公主殿下的首肯吗?”
“你……”襄国公主恼羞成怒,脚一跺,冲到吴岫云面前就要扇她的脸。
李铭简眸子一寒,一把就抓住了襄国公主的手腕,冷声道“公主殿下,她是我的贱内,不知因何触犯了您,要劳您亲自出手教训”
卓元劭也忙跑过来拦在吴岫云身前,连声诘问道“公主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连我和谁交朋友也要管吗?却不知公主凭的是什么身份是一国的公主,还是我的表妹”
襄国公主羞愤难当,却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当着这么多饶面,她能她喜欢他吗?再怎么她也是个公主,当众示爱,叫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渭南郡王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又为了这个表哥犯浑,不觉又羞又愧又气又怕。他忙摇了摇靖江郡王的袖子,声恳求道“九哥,快把我五姐拉走吧!太丢人了。”
靖江郡王看他这可怜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拉住襄国公主道“五妹,不要胡闹了。”着又在她耳边声道“别忘了父皇最近在为你议亲。你这么胡闹,当心父皇一生气,就让你去高丽和亲。”
这话果然奏效。襄国公主面上一白,忙把手放了下来,色厉内荏地对吴岫云道“你以后离我表哥远一点,否则,我就让你好看!”
李铭简见她收了势,这才放开襄国公主的手腕。牵住吴岫云的手,心地问道“没有被吓到吧”
吴岫云苦笑地摇摇头,都怪她太随性了。还一直弄不清现在的状况。好听些,她是李尚书家三儿媳,得不好听,她就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女子,站在贵族食物链的最底层。
这些矜贵的皇子皇女,宗亲国戚,哪个不是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她。
她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做这个世上最富有的人,还有意义吗?
或许,权力才是她最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