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有些拘谨。”赫连雅琳坦然道。
“是,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未曾料想到今天子桑会带我来见你,不免有些紧张。”羽洛也坦诚道。
“我了解子桑,当是他听到了这几天的流言,所以想要尽快给你名份,才带你来见我的。”赫连雅琳看着羽洛的眼睛轻声道。
“你也知道了?”
赫连雅琳莞尔一笑道:“当然,他是我的弟弟,他的一切我都是在意的,我知道他爱上你了,那你爱他吗?”
羽洛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赫连雅琳会如此直接的和她谈论这个问题,甚至连赫连达都没问过她是否爱他,爱这个字对于羽洛来说过于深重,她一时说不出来,只道:“我喜欢他,很喜欢。”
“喜欢便好,我这个做姐姐的有些自私,所求不多,只希望他所爱之人也能同样的爱他。”赫连雅琳像是叮嘱似的说道。
羽洛在赫连达的口中也听过一些关于他姐姐赫连雅琳的事情,总结下来就是温柔贤惠,大方得体,十分宠爱照顾他。
在没见面之前,羽洛对赫连雅琳的印象就极好,只是如今她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加之二人身份地位和成长环境诧异巨大,导致羽洛心中还是有些戒备的。
“我来给你讲讲关于我们的故事吧。”赫连雅琳说道。
“好。”
“我的父王一生中娶过7个女人,还在世的有3个,育有5个子女,都不是一母同胞,子桑的母亲和我的母亲以及三弟的母亲都相继去逝了。”
说着赫连雅琳伸手去寻羽洛颈间带着的平安符项链,轻轻的抚摸着它,继续说道:“这条平安符是哈达王妃向他人学习后亲手为子桑做的,终是保了子桑性命,可却没保住她的性命。”赫连雅琳的神情显得伤感而又落寞。
“我有一个哥哥,三个弟弟,可我独对子桑不同,你知道为什么吗?”赫连雅琳似是追问,又似是自问自答道。
羽洛当然不知,也心生好奇。
只见赫连雅琳放下手中的平安符,离开了羽洛的颈部,继续道:“我的母后是父王的正妻,而子桑的母妃则是父王最宠爱的女人,所有人都以为她们二人定会明争暗斗,一较高下。可令人意外的是,二人不但没有互相伤害,反而成了好友,成了知己。”
“许多人都以为她们二人的相处是虚情假意,就连父王都叮嘱过哈达王妃让她不要过于相信母后,但只有她们二人知道,一切都极为简单,不过是两个女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罢了。”
“她们两个都很爱父王,也都很善良,一个同情对方与母族决裂,闹得众叛亲离终日惶惶不安,一个对因自己而日渐失去丈夫关爱的女人心生愧疚,想要弥补偿还。”
“便是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两个女人开始有意或无意的接近对方,不带一丝阴谋算计,唯留赤城坦然,终成为了好友。”
“在我5岁那年,因为调皮偷偷爬到营帐顶上,不小心摔了下来,哈达王妃正巧遇见,不顾危险的跑上前接住我,自己却受了伤,那时的我还不懂她已经怀孕4个月了。”
“直到现在看到子桑我都常常在想,对于哈达王妃的离去我是不是也要负些责任,或是很大的责任,但不论是母后还是哈达王妃都说不是我的错。”
“母后厌倦了女人间的争夺,同时也不在愿意为了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男人蹉跎岁月,哈达王妃的离去对母后的影响是巨大的,没几年,也便离我而去了。”
“母后临走前只是温柔的对我说,让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子桑,从那一刻起,我便决心承担起一个姐姐的责任,陪他长大,互他周全。”
直到此刻,赫连雅琳与她开诚布公的平等交谈,向她讲述她最为珍贵脆弱的回忆,羽洛才全然放下防备,终究是她多虑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真的很在意赫连达。
“不是你的错,当时的你只不过是个5岁孩子,作为姐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羽洛宽慰道。
赫连雅琳只是笑笑,是啊,身在其中的人又怎么能轻易原谅自己呢?
“哈达王妃不希望子桑卷入权利之争,也不希望子桑像她一样终以悲剧收场,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安长大,幸福快乐,今后遇到一个执手一生的人共度今生。也正是因为哈达王妃的临终遗言,父王才会如此放纵子桑,让他自由自在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