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一处四合院里,有一位豆蔻少女,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顾兰泽纤纤细手拨弄着琴弦,她五岁便被送到此处拜师学艺,说是学艺,不过是平常百姓家做的农活和京城公主郡主所学的琴棋书画。
顾兰泽鼓起腮帮子,自打五岁起,她就没下过山,更没出过师父规定以内的地方,这里好生无趣啊。
顾兰泽有些困意,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说道:“这怕是野鸡山吧!”
“小姐,什么是野鸡山?”婢女秋霜问道。
“就是鸟都不会飞过来的山......”
“可奴婢今天还见到有鸟儿飞过呢......”
“秋霜!”就在顾兰泽和秋霜打闹时,传来清脆的女音:“顾小姐,天枢道长请您过去!”
是师父的贴身婢女小童!
他这个师父,行踪不定,要抽查她的课业就会让小童过来,对此她也见怪不怪了!
行吧......顾兰泽翻了翻白眼,对小童说:“劳烦带我过去罢!”
南朝皇宫,孝文帝秦子桦脸色阴沉,朝堂之上除了一人,所有文武百官皆跪下,而朝堂正中间,有一个人瑟瑟发抖。
唯一没有跪的那个人,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权野倾朝、万人之上、手握三十万兵权的秦王爷秦岚尘。
“户部尚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贪污朝廷拨款赈灾的银子!”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而百官知道,皇上还没有真正发作。
“皇上,卑职知罪,求皇上恕罪!”说完连忙磕头求饶,都磕出血了。
“恕罪?”秦子桦冷笑道:“凭什么恕罪?你倒是给朕一个理由!”
“卑职......卑职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朝廷卖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户部尚书如是说到。
“哼!胆子可真大,倒也敢说出来!”秦子桦继续说道:“朕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银子去向,朕可免你一死!”
然户部尚书支支吾吾,一直说不出银子的到底在何处。
秦子桦的耐心早就被消磨殆尽了,语调微冷道:“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周统帅!”
“末将在!”
“将户部尚书一家押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审问,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大理寺,违令者斩!”
“是!”
“封锁户部尚书府邸,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
“是!”
“押下去!”秦子桦冷冷地看着户部尚书被拖下去,口里一直喊着‘冤枉’。”
“当朝秦王爷何在?”秦子桦问道,就见秦岚尘往前一步:“皇上!”
“朕命令你调查户部尚书贪污一案银两去向,你可愿意?”
“本王身为皇家子孙,又是当朝王爷,理应当照福百姓!”秦岚尘拱手言。
“很好!”秦子桦满意地点点头:“朕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朕就在这静待佳音了!”
“臣弟绝不辜负皇兄的期待!”
民间说“最是无情帝王”是真无情,但现实的宫中生活远比人们口中谈起的要不知恐怖多少,曾有著名诗人崔郊写道“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然当了官在朝中做事的才知道,是“一入朝廷深似海,从此性命是路人”。
山间有处桃花岭,桃花开得极美,只要看到了,就以为误入仙境,让人流连忘返,顾兰泽行至时,总会停驻一下,此刻也不例外,然她也不敢逗留太久,毕竟师父找他呢......
不久,小童就将顾兰泽带到“静心阁”,顾兰泽知道,那是师父天枢道长的住处。
行到所处,小童欠身言:“天枢道长,顾小姐已带到!”
“下去吧!”里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是!”小童便作礼告退。
顾兰泽推开房门,就见眼前男子正襟危坐。
“师父。”顾兰泽不明所以,轻轻地唤着面前的男子。
“嗯。”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白面朱唇,身材俊俏,咋一看还以为是女子。
“您把徒儿叫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顾兰泽不解,她这个师父好生奇怪,平日是见不到他人的,就算见到了也别烦他,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天塌下来也别找为师。”
拜师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师父如此严肃,压的她缓不过一口气来。
“近日功课状况如何?”
“还行,师父教的琴法已很熟练,只是那异域之舞总是差强人意一些,不如师父舞得有感觉。”顾兰泽说道,心中仍是不解,这些平日里师父是不会过问的,都是看最后的成果,好自然就过关,不好就要练到好为止,今日师父有些反常,像是没有打算检验她的功课。
当然,她对她的这个师父不是第一次这么好奇过,她五岁就跟与他身边,第一次见到他时,整个人都震惊了:真的是男生女相啊!
后面的种种行为,她都觉得这个师父不正常。
平常人家的师父不都是教人武术防身用吗?为何到他这里,又是下地干农活又是弹琴跳舞又是刺绣,最主要的是师父这些做的都比她好!
于是顾兰泽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女子能做的这些,男子也能做的好;而男子能做的,女子同样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