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辰良大惊。
看着辰良的表情,秦岚尘又言:“篡位最怕别人篡他的位和不听他的圣旨。”
“当年的摄政王是用“陛下听进谗言,为小人所用”让朝中大臣都站在他这边,日后别人也能如此用计。”
“何况并不是正统黄帝,你说朝中大臣有几个真的归顺于他?”
“这几年他杀的忠臣多,也为百姓谋取不少福祉,百姓只要能安居乐业,管当今圣上是谁。”
“北朝君主想联姻,无非就是想结合我朝势力罢了!”
“原来如此!”辰良这木头脑袋终于恍然大悟了。
“那皇上是怎么想的呢?”辰良不解。
“辰良,皇上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他心思沉重,就算我是他的亲弟弟,但他对我也要忌惮三分。”
“王爷。”辰良就算再傻,也是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从来都不假。
“哎,这都是命吧!”秦岚尘叹气,上辈子和这辈子,他都不想争,江山再美也不及美人再怀。
“王爷,您真要娶顾大人的女儿为妻?”辰良问,这几日看王爷对那个小丫头很不一样啊。
“辰良,你话太多了。”淡淡的一句话令辰良心头一紧。
“是属下多嘴,请王爷赎罪!”
“下去吧,日后可不得这么鲁莽!”
“是,王爷!”辰良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像是想去什么:“王爷,属下有要事相报。”
“什么事?”
“有关于顾小姐的事。”
顾兰泽和秋霜正在四处寻找住处。
“公子,现在怎么办?”秋霜问。
现在她们换上了男儿装。
“唉!”顾兰泽叹气,来到江南的第一天就如此不顺。
顾兰泽有点怀念山间生活了,虽然她经常找不到师父,师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抽查她的功课,一切都是由师父身边的童子小茹来找她,她才知道师父在,而且马上要抽查她功课。
别的师父都是教授武艺,倾囊相授,而她的师父呢?就教她背些《女戒》,刺绣裁衣这样的,跟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要做的有什么不同吗?她相信拜师不拜师,这样她以后也会的。
在她五岁之时得了一种怪病不得好,有和尚断言她活不过二九,要从此断绝与尘世之间的关联。
可就是这样,师父还是要让她入红尘。
山间生活很美好,可以听鸟鸣,可以采花做糕点吃,夏天时可以和秋霜斗蟋蟀,春秋时可以斗草,就是冬天,也可以打雪仗堆雪人。
如今这么流离失所,顾兰泽怎能不想念山间生活?
“公子,可是想家了?”
“想,很想!”顾兰泽转头看着秋霜,此前眼神从未有过认真,此刻异常夺目:“秋霜,我五岁离家,如今快十余载了。”
秋霜默言。
在她尚在襁褓之时,父亲就离去,至今踪迹不明,而她的母亲,背井离乡,离开了她生活多年的故乡。
她的五岁本来可以很幸福,但是在那年冬天,她的母亲就病逝了,生前也未落叶归根。
她五岁就被卖到顾府做丫鬟,她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顾府对她很好,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后面才知顾大人和顾夫人是在思念自己的女儿。
八岁,她被送上山与顾兰泽做伴,小姐待她很好,没有半点架子。
“小姐。”秋霜轻轻唤道:“奴婢与小姐跟随五年,早已把小姐当成一家人了。
“秋霜。”顾兰泽握住秋霜的手,心想:真好,还有个人跟她一起做伴。
感应到顾兰泽的回应,秋霜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她未谋面的父亲,哭她死去的母亲,又哭老天还是待她不薄的,让她遇见了小姐。
见秋霜哭了起来,顾兰泽手足无措:“诶,秋霜你怎么哭了?!”
“小姐。”秋霜哽咽道:“奴婢是感激顾府的大恩大德,让奴婢遇到小姐。”
说完就忍不住扑进顾兰泽怀里,号啕大哭。
顾兰泽将秋霜拉进怀里,在她心中,秋霜不是奴婢,是她金兰结义的姐妹,但师父有过命令,不让秋霜喊她姐姐,哪怕是私底下也不行。
顾兰泽自是不满,倒是秋霜,摇头无所谓的说道:“算了小姐,奴婢多谢小姐把奴婢当人看,既然是道长的意思,这种事情不打紧的,别为难了道长。”
“人间自有真情在。”顾兰泽轻轻念道,怀里的秋霜一直在哭,什么也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顾兰泽听见有脚步声正慢慢向她和秋霜靠近。
“谁?”顾兰泽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