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生坐在正中央,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似乎看到了一个填补不满的黑洞,心里顿时定下了注意,转头吩咐一旁笔直站着的老道士,“张老,开饭吧!”。
老道士姓张,是前来慕名来投的两个道士中年纪最长得一位,也是这个道观中最有道士气质的。
张老道士不爱说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也没见过和谁吵架。
从他来的第一天到现在,一共七年的时间里,每天都会绕着山头跑上一圈,晚上则盘腿打坐,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馆长留他的原因就是干杂活,一些扫地,烧饭等琐碎的活都是张老一手包办的。
许飞见张老端着大瓷碗给一桌人盛饭,也起身上去帮忙。
他和张老之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是一个外来的灵魂和一个将要离开的灵魂类似于磁场正反两极的作用。
也许正因为这种好感,张老在许飞小时候经常带他跑步,生病的时候帮他按摩经络。
再长了大一些,许飞从张老哪里学会了简单的提气之法,慢慢的经络里会不时的发涨,这也可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个头猛涨的原因。
现在每到吃饭后打坐,体内总感觉很暖和,如同玉石在手心中的温润。
周海生看着站起来将近一米七的许飞,愣了一会神,紧接着若有所思。
许飞把装满白净的米饭的瓷碗轻轻搁在桌上,避免发出声音,这是道观的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
许飞吃的很安静,但同时速度也很快,为了怕菜不够,他总是一口菜下三口饭,这是十年的时间在道观练出来的功夫。
直到第六碗,许飞才稍稍填饱了肚子,菜没有油水,所以不经饱——练气带来的消耗也是令人咋舌。
张老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许飞正准备跟上,周海生突然叫住了他。
“小飞,吃饱了没有?不够的话我再让张老下点挂面,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
许飞顺势坐在凳子上,其他几个小孩子早就跑出去玩了,屋子里只剩下许飞和周海生两个人。
“周道长,我已经吃饱了。”许飞回道,等着周海生下文。
“你……想不想去县里读初中?”周海生脸上挂着微笑,问许飞。
“不想,我想跟着周道长和张道长!”
这是许飞心里的大实话,要不是周道长十年如一日的抚养,他早就饿死了,在心里许飞早就把周海生当做父亲一样。
而张道长的练气之法,仅仅是学到皮毛,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张老愿意教,其他人也不一定学会,似乎是许飞的体质比较特殊。
“你现在长大了,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你在山里学不到什么,将来你怎么找一个好工作,怎么找得到好老婆?”周海生也是见许飞早熟,才会说这句话,换做其他的小孩子,无疑是对牛弹琴。
“好了,说了是你就是你了,九月份开学,你坐着刘叔的车下山去县里,到时候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的大学,找一个好的工作,要在社会上做栋梁,不能拖累社会!”周海生语重心长的道。
拖累这个词听了让人不舒服,许飞知道自己一个人的伙食顶的上五六个人,既然话都讲道这个地步了,他最终点点头,“我会好好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