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她迟早会知道，你们是要自己跟她说呢？还是我们这些作为她的医生来告诉她，你们自己思量……”

三人又陷入一片沉默，尽管龙飞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不甘心，但其中的浅显他也清楚。

噌地一声，吓着了正在低头的李晓和龙飞两人，凌风他站起来，对着他们说“一起去等她醒来吧，然后就告诉她，李晓按你刚刚说的做。”

他不顾后面人的反应，就率先走出了诊室。

“不是，为什么啊？”留下来的龙飞一脸哀怨地问李晓，李晓没说什么，只是颇有意味地重重拍了他的肩膀，点点头就跟着凌风去了。

而才一分钟，凌风早已不见了踪影，现在还比较早，李晓没那么早有病人来访，所以等黎书醒来还是可以的。

医院里就没多少人，是李晓看来，除了那些们白大褂医生，护士等，穿便服的没多少个。

所以，尽管那个人已经很小心了，她还是眼尖地认出来了。李晓跟着他尾巴，一路走去，他没有喊他名字，怕他发现了，更躲着了。

进医院，这幅德性，不用猜就是躲着自己的。

江天在前面走着，不由得脚步加快了，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突然地，他一个回头，本想给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的，可是他停了一会放眼望去，空荡荡的走廊，他纳闷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江天还是不安心，索性躲到旁边开着门的病房门缝，透过门缝看，原来是李晓在跟着，这时，他眼里的一片黯淡。思绪又飘回到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江天他加班到深夜十二点，他弄好一切，从检察院出来，往地铁站走。本来加班赶报告就累，昏昏沉沉地在路上走着，夜深了，路上零零散散几丁人、车。

幸好他胆子大，又是男生，地铁站离检察院就隔一个路口，他很少加班，一般下班都是搭凌少的随风车的，可最近莫名地被他嫌弃了，只好自己搭地铁回去。

突然地，后面串出一辆辆那种小老鼠，轰轰轰的声音让人心烦又害怕，前前后后又十几辆吧，江天左看看，右看看地，都是些带着棒球帽的小伙子，他以为他们路过，一会就走，不理会他们，自顾自走着。旁边的路人看见这阵仗，也不由得加快脚步。

可是貌似不对，他们在集结着，等都到齐了，前面几辆猛然加速，飞到江天前方十几米处，横在马路中央，后来的也迂回到他的后方、左、右，一个圈团团将江天围住。

圈子里就他自己，不多想，很明显是冲自己来的。他们扭动着控速的把手，发出轰轰的声音，还不停地向江天逼近，直到圈子越来越小，十几辆小老鼠围成一个四五米口径的圆，中间只有江天抱紧文件夹在怀里，转着圈看他们的动静，似乎要是他们赶上来，江天就要和他们拼命一般，他时刻准备着，仔细看他的腿有些不自觉地颤抖，瞳孔无限放大，嘴里碎碎念念着。

他怕极了这样无声的对抗，毕竟他才初涉社会，以前作为众多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一向是乖小孩的他，不可能招惹这种事，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正正面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