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住处,苏蓓蓓发了一阵呆,犯了会儿愁,又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干着急也没用。眼睛盯着笔记本上抄的药材资料,心神却跑开了。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大柱肯定自己是有个指腹为婚的女子在尼姑庵才会想出此方法,可大柱怎么会不要她,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好任其待在风月之所。也许大柱不知道尼姑庵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大柱说过他存够了娶媳妇的钱,这次出了赵家宁可给他们俩租个矮破房也没舍得动用,应该不是因为钱的原因不肯娶进门。或许大柱不想要她了,干脆借着这个故事掩盖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连冷渊都说小尼姑颇有姿色,而且没有跟着其他人苟同,而且古人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哪可轻易毁婚。
唉,我在想什么啊!苏蓓蓓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看着笔记本,这是别人家的事自己管什么呢,早晚都要分开住的,总不能一辈子赖着人家把,如果真的要在古代住一辈子的话。
没看到两行字,传来了扣门声,听得出来人很有礼貌,不像清早收粪的工人把门敲得跟来讨债一样。
不过苏蓓蓓现在一点都没心情接待来客,懒得装成平时婉约的表情了,开了门便吼道:“什么事啊!”
苏蓓蓓本以为是乞讨的或者胆大的挑货郎,亦或是讨厌的邻居妇女来打招呼或是邀自己去上香什么的。吼完才发现来者是个小姑娘,生得粗壮结实,不知是害羞还是天生,脸蛋红扑扑的。
“我是光头伙食店的厨娘,老板让我给你送点饭菜,下午店中有事要关门,怕娘子扑了空。”小厨娘瓮声瓮气地回答,一点都不在意被吼。
苏蓓蓓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正午,自己被冷渊说的事搞得心烦,忘了时间,看小厨娘将食盒拎到她面前,这才觉得肚饿。
苏蓓蓓除了早饭,都在光头包饭了,附近饮食店不多,且这个小饭店价格实惠,新鲜卫生,菜式常换,苏蓓蓓每日都用食盒打了饭菜回来吃。
“哦,谢谢了,”苏蓓蓓声音软下来,转念一想,又问道:“你如何知道我住处?”
“娘子就住在店家附近,有何不知?”小厨娘反倒疑惑地看着她,好像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
算了,估计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彼此的住处,而且连家庭情况都一清二楚,亏了自以为保密行为已经很周全了。苏蓓蓓叹了叹气。
“娘子为何叹气?老板去乡下一段时间,这之间若不嫌弃我可上门来烧饭。”
“不用不用了。”苏蓓蓓想现在已经够乱的了:“我请不起,自己随便弄点吃吃就可以了,这饭多少钱?。”
“老板说不收钱,等过几日开业后希望娘子再光临。”
苏蓓蓓接过食盒,小厨娘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苏蓓蓓不得已又说道:“等你家店开门时我会去的。”
“给娘子烧几日饭,只需胡乱给点钱就行。”
苏蓓蓓怕她纠缠便说道:“其实我自己正在学着烧饭,若是需要我再去找你好了。”
小厨娘道:“我不在店中住的,明日我再过来。”说着也不等苏蓓蓓答应,便自顾自地走了。
苏蓓蓓摇了摇头:这个小厨娘为了挣点小钱有必要这样不依不饶吗。不过看了食盒里的菜,她马上就原谅了这个小厨娘,今日这一顿做得确实精细,糖醋排骨香味扑鼻,一根根大小划一,还洒着芝麻,两个卤鸭头是她平时常点的,店家还记得,蔬菜碧绿翠嫩,看着就很新鲜,小甜点做成了梅花状,粉红的五朵花瓣鹅黄色的花蕊栩栩如生,让人不忍吃,尝一口,微甜带酸,绿豆细沙的夹心一点都不腻,这赏心悦目的菜肴也可称得上是匠心水平了。这店家为了食客们以后再光临他的店也下了不少功夫啊。
本来苏蓓蓓没胃口,看到这些菜肴却食欲大增,心中佩服那小厨娘,怪不得适才不理会苏蓓蓓的拒绝,她对自己的手艺是超有自信啊。若不是出现小尼姑的状况,苏蓓蓓就心痒痒请几天私厨了。
下午时分,苏蓓蓓又开始了心不在焉的学习。若是现在看一场电影多好,什么烦心事都忘了,又瞎想了,快回到现实来,学点东西万一到了现代说不定有点用,虽然自己是外科医生兼急诊医生,但是书到用处方恨少嘛。就这样,在学习与走神间好不容易挨到了快天黑。苏蓓蓓收了晾在天井的衣服和药材,又在家点了蜡烛,这时外面有人叩门:“苏姑娘,是我,大柱。”
苏蓓蓓开了门,也没向往常一样帮他一起去料理马匹,径直回到屋中。大柱看出了她今日有点异常,因平时她肯定会跟这匹老马呆上一会儿,给它喂食刷毛。他跟到屋中,看到客厅桌上没有了以往为他准备的点心。又见苏蓓蓓坐在桌上用手撑着头,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便柔声问道:“姑娘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晚饭吃了吗?”
苏蓓蓓缓缓抬起头来,似乎费了好大力气,说道:“大柱,你的未婚妻可能要过来找你了。”
大柱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接着又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并未央人寻过亲,何来的未婚妻。”
苏蓓蓓便将今日到杏花楼及冷渊的话告诉了大柱,大柱拧着眉头,说道:“原来杏花楼被冷家买下来了,我真不知,不然我绝不会住到附近,为了让我助他竟然出这样的主意。”
苏蓓蓓也皱眉,就算不住到附近,冷渊若是极其希望大柱投靠他,肯定迟早会找到他们的,这个不是重点,又追问道:“那都是假的喽?是冷公子知道我的身份有问题故意要找人过来演戏,只是为了给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