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渊走到床边坐下,手张着,“今晚给你了。”
苏蓓蓓不理会他的玩笑:“我要的不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份。”随后又补充道:“假身份。”
冷渊笑笑:“这个要求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我既然决定帮你了,就不会食言,只是我需要你的信任。”
“我当然信任你。”
“那为何不说出你来自何处呢?你告诉我越详细,我越能做个滴水不漏的身份与你,哪怕你是个逃犯。”
“我不是什么逃犯,只是从悬崖上掉了下来摔坏了脑袋,之前的事记不清了。”
“行了,你才说说了我也不信,又鬼扯什么忘记前事,就算你是从皇宫跑出来的告诉我也无妨,如果真是那样,你可要告诉我,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帮过你的人。”
原来他绕一大圈子就是为了要自己说出来历啊,像他如此自负又是地方上有权势的人,对自己不肯说实话肯定是不能忍受的吧。而且像他这种年纪的年轻人,就喜欢惊险刺激的事,也许他期望自己是个有故事的逃犯和私奔的公主小姐呢,可他不会相信自己的经历其实比这更离谱。
“我,我是长江边上的一个小村庄里的,乡下人,嫌家穷跑出来闯荡,如何到了此处却不知。”
“长江我也听说过,离这里好像不是很远。”
“也许吧。”苏蓓蓓不知道这里离她的家乡多远,“不过我来到地方距此远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
“这便玄妙了,解释给我听听。”
“我是来自其他朝代,比你这个时代晚了千年,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里,也不知何时能回去。”苏蓓蓓本没准备告诉他,可是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也许她早想有个人能分担她的秘密吧。
冷渊鄙夷地一笑,说道:“姑娘是来自桃花源吗?不知魏晋更不知有汉,当然也不知现在是何年月了。”
苏蓓蓓突然拉起冷渊向客厅走去,冷渊看上去有点清瘦,拽起来还是很费力的,她也管不得,隔着丝掐着肉把他拉到了一个角落。她觉得自己就跟他刚刚一样发狂了。
“怎么了,是要在此非礼我吗?”
“自己看吧。”苏蓓蓓踢着角落里的东西,便不再搭理他。
冷渊没说话,默默走到里屋中拿来一个烛台,放在桌上,又将角落里的东西一一搬出来。
“本公子还极少动手干过活呢,最好是好东西。”
角落里堆着的就是苏蓓蓓从她生活的时代来到这里时携带的东西,背包,医药箱,还有衣服鞋子。背包冷渊不知道如何开,他打开医药箱,拿出来听诊器,塑料纸包装的针筒,一支支药水,还有一个黑色的小包,里面整齐地放着手术刀,剪刀,镊子等等。只看了几样东西,又一一放好。再看那衣服鞋子,又觉得式样奇怪,尤其是鞋子,看上去十分结实,看不出用何材料做的,也绝对不适合女人的小脚。
“是我孤陋寡闻,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箱子里是救人用的,我去救人却被害来到这里,就说你不会信的。”苏蓓蓓吼了起来。
“我信,我信,”冷渊发现自己想要安慰她,这可是他平时不屑做的事情。不过这些亮闪闪的刀是救人用的工具?有点不可思议,他知道有的时候病人是需要动刀割掉腐坏的肉,乌溪镇中有个去过边疆的汉子参战时失了一条胳膊,听说是为了保命被活生生锯掉的,他想象不出女子能有这胆量行此等医术。不过她上次在杏花楼救人可是一气呵成不慌不忙,没有点把握的人决做不到她那样,而且她之前也说自己学过医却不太懂药材,莫非她的行医工具就是刀?
“随便你信不信了,有时我在想若是在这里丢了命也许就能回到我的世界里去了。”
“别说这丧气话,就算你说的真的,你的世界真比这里好得多吗?”冷渊有些心虚,好多地方受旱灾影响,乌溪镇免不了要跟着倒霉,但是总体来说这里各方面还算好的,这也是他愿意花重金来赈灾来保镇子太平的原因。
“至少在那个时代我不是黑户,而且也不会丢了谋生的饭碗。”苏蓓蓓很沮丧,这样的想法已经被压制了多次,今日还是冒出来了。
谋生的饭碗?就是动刀救人吗?本来想弄清楚这个女人身上的迷,现在迷却越来越多了。
“好了,我明白怎么做了,最起码,你遇到了我,”冷渊又开始了自恋,“你们那里如我英俊的也不多吧。”
苏蓓蓓笑了:“英俊的不少,但是没有比你妖媚的。”
“行了,就冲你编的故事吸引了我我就帮你一把,最近会有灾民进城,你得注意安全,你让大柱自己决定是否要送小尼姑回清宁庵,以后乌溪镇不会像以往那么太平,你只需管好自己的事。”
唉,都豁出去了还说她是编的,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她吧。
“你的这些宝贝藏好,不要拿出来了,那些话更万万不可对别人讲,包括大柱和赵家三兄弟,明白吗?”冷渊态度很严肃。
“若不是你逼问我我哪会说,人家赵家公子才不会像你一样。”
冷渊满意地点点头,苏蓓蓓发现他好像挺喜欢被人贬低。
“行了,我得去准备一万两银子了,还有其他许多事,最近城中城外都会很乱,你最好不要外出,多备点粮食柴火,再请个丫鬟,我知道你钱还够用,不要胡乱施舍。”
见冷渊这么细心嘱咐自己,苏蓓蓓都有点不忍心了,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富二代极品美男子青睐。
“感动了?感动就好,以后若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可不要像那大柱一样,择良木而栖都不懂,宁可让自己的妻子住那种破地方。”
“他们还没成婚呢。”苏蓓蓓听他说大柱可不乐意了,“大柱攒的老婆本还没动呢。”
“嗯,大柱是个有模有样的好青年,可是他不适合你,行了,你休息吧,我真得走了。”
苏蓓蓓觉得他说的话不对劲,刚想争辩,冷渊已走出房门,等苏蓓蓓追到外面已经翻墙而出了。
苏蓓蓓倚在门口,她知道冷渊是在开玩笑,不过说大柱晚上跟小尼姑住到一个屋檐下自己心中不起一点波澜是假的,若是他们今晚就做了真夫妻,她也许还会泛点酸水的吧。
怎么了,像个少女似的,苏蓓蓓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已经过了多愁善感的年纪,到了这个世界接触了几个小青年,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还是在刚大学毕业的那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