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冷渊的马车来到县衙,县令阎大人急急出来迎接,看着县令那谄媚的样子,苏蓓蓓心道这冷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现在乌溪镇买菜甚是不便,今日家中无菜,就想到阎大人这边蹭顿便饭吃。”冷渊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冷公子光临寒舍本官荣幸之至,只是没有准备,怕是要招待不周了。”
“无妨,只要是家常便饭就可以了,就跟往常一样,让尊夫人和姨太太们都出来一起吃吧。”
“拙荆粗陋,上不了厅堂。”
“阎大人太见外了,我过来蹭饭已是叨扰,不用刻意为我准备什么,你们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难道尊夫人和姨太太们不一起用餐吗?”
阎大人看上去有一百个不愿意,又想不到话推辞,只说是最近夫人和小妾都感染风寒,怕传染。
“那正好,我这里带来个大夫,给你家夫人瞧瞧。”
“医生?”阎大人疑惑地看看冷渊旁边貌不惊人的女子。
“阎大人不认识了吗,她可是救你性命之人。”
阎大人又仔细瞧瞧苏蓓蓓,直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过会儿不自在的人便成了阎大人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低头道:“姑娘医术高明,救本官一命,未及致谢,请多原谅。”
“阎大人,怎么样,她还不够资格给你加夫人看病吗?”
苏蓓蓓有点紧张,如果是头疼脑热的她还真不知道开什么药呢。不过冷渊这么说,应该是让她有机会见到那位受虐的女子。
“其实夫人也只是小恙,休息一阵便好,承蒙公子关心,那我让下人带姑娘过去。”
“慢着,她是我请的医馆的帮手,今日第一天在我手下做事,我也得去观察一番。”
“既如此,那本官亲自带二位过去吧。”冷渊要去,县令不得不亲自带路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苏蓓蓓心想。
到了后花园中,刚进园子便有一小姑娘啼哭着走过来,县令也不能装作没看到,便责问小丫鬟为何失礼。
“雨桐姨娘屋中的丫鬟千千出去买药一直未归,夫人便责怪我不该让千千独自出去,可是雨桐姨娘卧病在床,旁边一刻也离不得人,我这下正要出去寻千千。”
“找便去找,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阎大人不必生气,尊夫人能责骂下人说明身体无甚大恙,倒是那位姨太太卧病在床比较严重,我们就去看看她吧。”
“这个??????”县令还在迟疑。
“大人请个大夫去看看雨桐姨娘吧,她好像不行了。”那为小丫鬟哭道。
“不要胡说八道,”县令喝到。
“阎大人就让我的手下去看看吧,不成的话再去请医生。”
阎大人不得不答应,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安静的小宅院,走进昏暗的屋中,苏蓓蓓只觉得空气混浊,混着药味让人透不过气来。
床榻上的女子已是气息微弱,形容消受,不过还是看得出来以前是也是容貌清丽的美女。
阎大人先走近床榻,看到女子此样也觉得不忍,低声说道:“雨桐,我请了大夫来给你瞧病了。”
床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人,您终于来了,贱妾命不值钱,只是可怜了我腹中的胎儿,我命不久矣,我死了做鬼也不会饶过害死我孩儿的人!”声音虽是微弱,却听得出女子用了最大的力气来表示自己的恨意。
“雨桐,不要说胡话,让大夫给你瞧瞧,好好养病就成,不要胡思乱想。”
觉得县令在此只会让雨桐心里不平静,苏蓓蓓便走上前来,县令不得不让到一边。
古装电视剧里大夫都是给病人把脉,苏蓓蓓便也开始给女子把脉,倒不是装装样子,数脉搏当然她也会,不过没电视剧里那么神奇,光把个脉就知道病人所患何病,甚至能知道女子孕期。她的脉搏跳动得很慢,没有计时器她也不能估算出每分钟跳动了多少,所以把脉对她参考意义不大,何况脉搏跳动得快也不见得是好事。
“怎么样?”冷渊在一旁问道。
“脉象比较微弱。”苏蓓蓓随口说了句,微弱不是准确的词,慢不代表微弱,脉象快慢因人而异,只要在参考值内便不会有问题。既然冷渊问起,县令又在一旁,总得装模作样的说下把脉的情况。
比起脉象,苏蓓蓓更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伤痕,将袖子向上拉一拉,又见更多的青紫。
“我得将你衣服脱掉,看看身上的伤。”苏蓓蓓跟病人说了句,便开始脱她的衣服,病人只是无力地任由苏蓓蓓摆弄。
“这位女大夫,这恐怕不妥吧,本来她身体就不好,脱衣服会感染风寒吧。”
“四月的大晴天,这屋子又密不透风的,没这么容易感染风寒,麻烦县令跟冷公子到屋外去等候。”
冷渊很听话地向屋外走去,县令却不肯走,他跪在雨桐身边说道:“雨桐,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夫人对你动手了,你放心,我会责罚她的,以后她不会动你了。”又转身对苏蓓蓓说道,“我知道她身上的伤,已经命人去抓药了,大夫不必再动她,这样只会让她伤心。”
“可是我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啊,不看我怎么为她治病?”
“大夫,谢谢你,不要为我看病了,看不好的,我只想快点死,少受点罪。”
“你不是怀孕了吗,你不想活也得为孩子考虑啊。”遇到这种求死的病人,苏蓓蓓真是无语。
“孩子是保不住了。”
苏蓓蓓摸摸女子的肚子,尚未显怀,看来是孕早期。
“除了外伤疼痛之外,你还有什么症状?”
“肚子疼,见红,”女人说着,开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