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蓓蓓舒服地躺在浴桶中泡着菊花浴,素云本要过来服侍她被想她拒绝了,这一刻她只想独自享受这菊花的芬芳和水汽的温暖。素云被紫蝶说了以后一下子伶俐了许多,去药铺之前就让厨房准备好热水,所以现在她才能有这么多的热水泡澡,若是平时浴桶里的水也就只够洗澡而已。
若是日日都能泡澡,没有热水器也不像是什么缺陷了,当然若是自己一个人住肯定不会如此奢侈的,就算不怕浪费柴火,烧这么多水也是一桩累事。升腾的水汽混着花香让苏蓓蓓倍感舒畅,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头倚在浴桶上闭目养神。
“不行,我怎能如此自私!”苏蓓蓓一下子坐了起来,虽然冷渊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她能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就让自己懈怠下来吗,泡泡澡缓和一下心情就可以了,不能太贪图享受了,她苏蓓蓓若是贪图安逸还会有今天吗?想到这里,她又气馁了,是啊,还会有今天吗?若是自己不留在魔都,回老家的医院,或者不那么急着要提高自己的手术水平,急着要凑够买房的首付,能够朝九晚六地轻松工作,现在也不会沦落到此处了。苏蓓蓓环视下四周,再看看身上的菊花,好像也不是那么糟吗,在现代她是绝不会有闲情放一缸水来泡澡的。
“姑娘,姑娘!”素云隔着门在叫唤着,“你可别睡着了。”
“我没睡,放心吧。”苏蓓蓓有点感动,至少还有一个人担心她的安危。
也没有闲情继续泡澡了,苏蓓蓓起身穿好衣服,想起今日该去拿回做的衣服了,虽然冷渊叮嘱她休息,但这点路走走也不是吃力的。
苏蓓蓓领着素云来到了云绣的家中,云绣将叠得整齐的衣服交于她,这便是苏蓓蓓所要的里衣了,见那衣服针脚整齐,没有一根外露的线头,未试穿便觉得很满意,素云也夸赞手艺不比专门的裁缝差。苏蓓蓓便将剩余的布料都交给她来做了,麻的做外衣长裙,绸缎的做长袍,棉布的仍旧做里衣。云绣一一记下了,末了又问道:“这棉布的再做一件里衣还有剩余,是否要用来做裹胸,还有这棉絮有何用?”
“此番正是我要重点来跟你说的,”苏蓓蓓说道:“这裹胸穿在身上太难受,你用棉絮来做两个文胸吧。”
云绣不解道:“何为文胸?”
见云绣连文胸是什么都不知道,苏蓓蓓又转向素云,她也是一脸的疑惑。无可奈何,她叫云绣拿来毛笔,画了文胸的正面和背面的图给她看,并指出棉絮放的位置。
“姑娘这想法是很巧妙,可是这么短,这文胸会往上皱的。”云绣一眼便发现了这个设计的问题。
苏蓓蓓心想也是啊,这棉布又无弹性,不可能像运动胸罩那样贴身,这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云绣改了设计,将文胸的上下都穿插了带子,又将文胸改长了两寸,上下系起来便可使文胸服帖了,只是这带子需系在后面在外衣外才不容易看出来,这样一来每次需得有人来帮忙了。
苏蓓蓓想了想,先让云绣先做一个来试试看。
“那姑娘稍等,我一会就可以做来。”
苏蓓蓓本不想等,但是想到下次过来若是此设计不成功,不但浪费了布料免不了再跑一趟,而且云绣又如此说,便也就坐下等了。
素云悄悄把嘴凑到苏蓓蓓耳朵边说:“姑娘,要喝茶吗,我去烧水,不过这家人家估计没什么好茶叶,不如我去外面买一点,反正她做衣服也得有一会儿。”
苏蓓蓓苦笑,这素云还真把自己当成娇生惯养的小姐了,她轻声说道:“不用了,在外面水喝多了还要解手反而麻烦,你要是待不住,到外面买点果子过来吃。”说着,她给了素云一张纸钞,素云接过钱,马上就出了门,顺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下去了。
此刻云绣做在窗前,专心致志地量布,剪裁,缝纫,那副认真样让苏蓓蓓很是着迷。清风拂过云绣的脸庞,吹动了额前的发丝,显得更加动人。苏蓓蓓心想,这样一个能干的绣娘,长相又不俗,也不过勉勉强强讨生活,跟着有固定工作的丈夫在这个小城镇维持着中等以下的生活水平。跟她比起来自己是何等幸运,自己的本领在这古代几乎是无用武之地,若不是遇到那些贵人,现在能以何为生呢。
苏蓓蓓正胡思乱想之际,云绣起身道:“衣服做好了。”
这么快,苏蓓蓓起身接过文胸,看式样没什么大问题,合不合身只要试下便知了。
“那我试试看吧。”
“这,”云绣面露难色道:“家中粗陋,姑娘尊贵,恐不适合在此试贴身衣物。”
苏蓓蓓尴尬了,自己真是神经大条,即使这里是对外营业的,去别人家的卧房总归是不合适的,古代人对此应该更加忌讳吧。算了还是回去换吧,这身衣服脱下穿上都不简单,这文胸带子还得找人扣上,这个人只能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了。
“我的意思是回去试试。”
云绣连忙点头,“姑娘觉得不舒服,该怎么改差人来说身就行了。”
云绣又从苏蓓蓓手中拿回文胸,用纸包好,又用细布条扎起来,此时木头楼梯上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这死丫头去这么长时间,”苏蓓蓓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看去,不过门口却出现了一个男人,苏蓓蓓不由得怔了,这个年轻人一身官差的装扮,同样疑惑地看着她。
“哦,你是云绣的夫君,对不对?”苏蓓蓓想起云绣说过她夫君在官府当差。
“正是在下,你不是前日在河堤边救下落水之人的那个女子?”
“是在下,”苏蓓蓓没料到这个官差还能认出她,有点兴奋。
“原来姑娘就是那位救人的女子,早就听夫君讲过此事,姑娘真是女中豪杰。”
听到云绣这么说,苏蓓蓓有点飘飘然了,不过还是谦虚地摇摇头。
“夫君白日回家有何事吗?”
“官府派我和其他几个官差去临县,这去可能好几日,回来拿点换洗衣服,一个时辰后就要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