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柳妈得照顾病着的自己,赵锡君才得去做下人干的活,明明他也是跟冷渊一样的公子哥啊,赵锡君本来就不怎么待见冷渊,给他沏茶就算了,如果知道他在这里,肯定不高兴。
冷渊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我还是回去了,毕竟赵府的人只有赵大公子比较大度。”
苏蓓蓓轻轻点点头,冷渊又看了她一眼,出去了,瞬间整个屋内又恢复了寂静,静得她觉得刚才那个人只是在梦里来过。
不希望看到他,为什么他走了又难过?
冷渊给她喂的药起了药效,等柳妈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苏蓓蓓觉得头已经不怎么痛了。
“苏姑娘,该起了吃药了。”
苏蓓蓓用手支着身子起来说道:“谢谢柳妈,我已经好多了,不用吃药,你拿块湿布帮我放额头降温就行了。”
“这怎么行,怕苦也得吃药啊,何况大少爷特地叮嘱我要让你吃药的,”柳妈说着将手放到她额头,又比了比自己的体温道:“真是比刚才好多了呢。”
“我只是有点疲劳,早上睡了会懒觉就没事了。”苏蓓蓓撒了谎,当然不能将冷渊喂她吃药的事告诉柳妈。
柳妈将信将疑地端着药出去给她准备湿布了。
到了晌午的时候,柳妈端着午膳进来,苏蓓蓓不习惯没有洗漱直接用餐,加上身体感觉也好了许多,便起床了。洗漱完毕,柳妈给她梳了头,苏蓓蓓看看铜镜中的发髻,心想柳妈梳头的手艺比不上素云,柳妈已经多年不曾伺候女人,当然跟年轻手巧的丫鬟没法比。不知道素云怎么样了,她离开冷府后是不是还跟以往一样对自己高要求,像紫鹊看齐呢?素云现在在伺候谁呢,如果没离开原来的地方,那应该是和千千一起照顾着雨桐吧,不过冷渊刚才说沐风堂已经全部弄好,那雨桐也该搬去沐风堂了吧。
怎么老是想起冷府的人啊,难道是因为上午冷渊来过的缘故吗?苏蓓蓓尽量让自己忘记冷府的一切事情。
用过午膳,苏蓓蓓见天气晴朗无风,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便趁着柳妈将碗碟拿去厨房的档儿出去走走。
走到湖边桥上,她看到赵锡君正坐在桥边栏杆上,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走上前去。
赵锡君一直在想着事情,并未发现她,直到她走进,才回过神来,说道:“苏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听柳妈说你药也没喝,这样病怎么能好?”
“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吗,躺了一上午脖子都僵了。”苏蓓蓓夸张地扭扭脖子。
赵锡君点点头,又望着湖水出神。
“让柳妈去赵老爷那边吧,我没事了。”苏蓓蓓提醒他。
“无妨,我已经跟父亲说过柳妈今日身体不适要休息一天,”说完他又补充道:“我本来一直在父亲那边,刚才因事跟他吵了两句,才到湖边散散心。”
苏蓓蓓心想,肯定又是冷渊那边捣的乱。
她觉得自己不该过问赵家的家事,只是劝道:“毕竟是你父亲,有什么事让让他就行了。”
“若是能让我肯定会让。”赵锡君叹了口气。
“还是等你大哥二哥回来商议了再跟你父亲争论才是理,三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强。”
“说的是,是我没忍住,我大哥一向都很谦让父亲,我怕他这次又是如此。”
安慰人不是她的强项,她只好默默陪着他坐在栏杆上,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发愣。
赵锡君觉察到自己的坏情绪影响了她,站起身说道:“不想了,等大哥回来再说吧。”
“是啊,有什么为难的事丢给你大哥好了,”苏蓓蓓竭力想让他忘记烦恼:“如果不用去老爷那边,不如我们来钓鱼吧,晚上熬鱼汤给你大哥和三弟补补。”
赵锡君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想熬汤给苏蓓蓓,当然他没说。
钓鱼是个安静的休闲活动,为了不惊扰鱼儿,两人都未说话,苏蓓蓓觉得这样甚好,此时聊天多半也会聊到赵锡君跟他父亲的争吵,冷渊的到来已经扰乱了她的平静,她本能地避开所有的争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到底是个外人,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
赵锡君是个钓鱼的高手,不一会儿鱼篓里已经有了四五条鱼,而苏蓓蓓则是一无所获,有几次鱼上钩了,等她想收竿时鱼又脱钩了,钓鱼这么简单的事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现代她也不是很擅长钓鱼,而且也没这耐心,钓鱼老是失败的她没坚持下去,跑到一边给挖蚯蚓给赵锡君做鱼饵,反正只要能让他钓鱼时忘记烦恼,对她就是成功的了。
赵锡君见苏蓓蓓拿了几只蚯蚓过来,放下鱼竿说道:“你不想钓我也不钓了,本来平常我就不钓鱼,用鱼网速度更快,钓了有几条也够晚上吃的了。”
“我挺喜欢挖蚯蚓的,好歹你先把这几条蚯蚓用完,鱼吃不掉你可拿到街上去卖啊。”
赵锡君笑了:“那就依你,若是日后不能住在这里,你可愿意?”
“我住这里本就不是长远之计,哪有愿意不愿意之说。”
“我的意思是若是日后的居所比不上赵府,地方也小很多,你会不会不习惯?”
不习惯?他是在讲笑话吧,之前自己在河边赁的房屋他又不是没去过,再说赵府的院落大小可不是一般的大,连冷府都比不上,用赵府来比较也太瞧得起她了,她笑了,说道:“别说赵府,就是你大哥的院子和我之前赁的房子都是我这辈子住的最好的地方。”当然除了没有空调,抽水马桶,淋浴器,电,自来水等等,古代的住房各方面都比她在现代住的房子好得多,屋顶高,冬暖夏凉,装修材料天然无毒,就算是上海老城区百年历史的老洋房也未必比得上。
赵锡君听了她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