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当她以为大少爷死了的时候,她多么难过。
虽然她是佣人,但大少爷和大小姐不拘小节,对她如亲人,丝毫不嫌弃,在她心里,她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
“既然我是活的,青姨就别哭了,很丧气的。”
“唉,青姨知道了,知道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点头,紧接着道:“二小姐知道大少爷回来吗?”
迟北笙想起来还没告诉她,“还没有,她去哪了?”
“去公司找时二爷了。”
迟北笙眸色沉了沉,语调平静的说了一句,“她最近是不是常去二叔公司?”
“是,你离开那些日子,二小姐闹了好多天,最近几日被二爷带公司去了。”
“真是长不大的小丫头!”他淡然一笑道。
青姨正想要说些什么,看到男人身后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觉得阴沉的女人,眼神有些慌乱,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走开了。
迟北笙也没在意,他知道青姨与他们再亲,在家里始终要保持着距离。
他低头笑了笑,端起桌上的红酒,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打算上楼去看看迟尘,迎面撞上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的安琪,或者说她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迟北笙对上她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礼貌而又尊敬的叫了声,“母亲。”
语气之间并没有平常母子的亲蜜感,似若习惯性的见面问好礼仪一般,甚至多了些堪比友人间的疏离感。
安琪看着面前的儿子,保养极好的面容上并没有一丝母亲见到失而复得的儿子的兴奋与激动,漂亮的眼眸中只是一片平静,如同平静的湖面,毫无波澜,毫无任何温度起伏。
她红唇轻启,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平淡的吐露三个字,“回来了。”
“嗯。”
“你这些日子在哪?”
“云朝暮家。”
两人一问一答的模式,他道出云朝暮,从而选择隐藏了叶囡星这个人。
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与安琪说与不说没什么重要的。
“哦。”她目光看向别处,语气敷衍。
迟北笙对于母亲的态度从小就习以为常,以前的他为了讨她欢心,会试着想点子逗她开心,而如今只是心寒了而已,因为他知道那只是徒劳。
也去正如父亲所说的,母亲真的只是性格太孤僻高傲了,所以对待任何人或事物都淡淡的情绪,但这不代表她不爱他们。
这样的话他熟记于心,时间久了也成了麻痹自己的药物而已。
纵然是内心千疮百孔,他那张从善如流的俊朗的容颜上,永远是不沾轻愁,一脸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