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菊清端着杯茶递给宁琪璇,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
“哼,我正愁着怎么抓个错处处罚他呢,他就把把柄给送上来了。还有那个丁顺,正好也趁机敲打敲打。”宁琪璇接过菊清端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等着小许氏那边的消息。
院中的丁二百无聊赖地站着,一副东倒西歪的样子,完全没有即将面见主子的紧张与恭敬。直到,他看到院中的丫鬟婆子们整齐地排了两排,站在正厅门外廊下,而后是大哥、宝柱、宝林在宝柱媳妇的带领下进了院子,再后来,连自家老爹都被喊了来,丁二才发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心下升起一丝不安与紧张。
宁琪璇在菊清、秀兰的陪同下出了屋子,有婆子第一时间搬了张太师椅来放在廊下,宁琪璇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丁二,问道:“丁二,你就没有东西要交给我吗?”
丁顺心中莫名一紧,疑惑地看向二儿子,这厮,做了什么事被小姐抓了把柄了不成?
丁二心下也是一慌,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反问道:“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姐没有让小的买过东西啊,再说了,这府里的采买不是宝柱负责的吗?”
宁琪璇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说,今天下午,齐府来人了,是你接待的,怎么,就没有什么要向我禀报的吗?”
丁二做恍然道:“哦,原来小姐说的是这件事啊,我这不是正要来向小姐禀报呢,就被柳絮姑娘给带了来了。齐府来了个小厮,说是齐三公子和齐六小姐给小姐你带好,请小姐有空暇的时候去靖州找他们玩。”
宁琪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继而问道:“哦,是吗?那帖子呢?你为什么没把人带到我这里来回话?”
丁二不以为然地说道:“没有帖子,就是句口信,那小厮说他还有事急着要走,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就让他离开了。”
“大胆!把他给我捆了。”宁琪璇怒喝一声。立马有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想要制住齐二。
齐二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喊道:“小姐,你这是何意?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让人捆了我?”
“丁大!”宁琪璇喊了一声,丁大难得地聪明了一回,领会了宁琪璇的意思,上前帮着两个婆子把丁二给捆了个结实。
丁顺上前一步,面色不好地问道:“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琪璇瞟了丁顺一眼,语气和缓地问道:“丁管事啊,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齐府不是这靖州城的名门望族啊?齐家的二老爷还在京中任职,怎么在丁二的口中,齐家竟是那般没规矩的人家呢。传话的小厮竟然不需要面见主家当面传话的?齐家的少爷小姐们请人去做客竟然不需要下帖子的?”
“这……”丁顺被宁琪璇的话语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心知必是丁二隐瞒了什么事情,心思百转,想着该如何帮丁二脱罪。
宁琪璇却不给他这个时间,厉声问道:“丁管事,依你看,这事,是齐家没有规矩呢?还是丁二胡说八道?依我看呢,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丁二带到齐府去,与那小厮当面对质,若那齐家果然是是那没有规矩的人家,那我戚府也不屑与之交往。可若是丁二胡言乱语败坏齐府的名声,那么,我看也只能把丁二交给齐家人处置了,我们府里还得准备了厚礼上门道歉才是。”
丁二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事的,这要是当真被绑去了齐府跟人对质,那还能有好的吗?估计会被活活打死吧?
此时的丁二才知道害怕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小姐,小姐,我错了。齐家的小厮根本没说那么的话。我当时,我中午吃了点酒,当时我迷迷糊糊地不知怎么地就撒了个慌,说小姐不在府里,那小厮就说他晚些时候再来,我,我……”丁二眼珠子乱转,企图把谎言编得圆满一点。只要熬过了这一关,他去钱嬷嬷那里拿回那封信再交给小姐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是吗?可我知道的却不是这样的。”宁琪璇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幽幽地说道:“就在刚刚,我得到了一封信,是钱嬷嬷身边的一个婆子给送来的,说是你给钱嬷嬷送去的,可这信封上写着的明明是戚璇亲启啊。”戚璇说着,还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蓝色描花信封来。
这信封是齐文秀亲手制作的,上面不但描了花,还熏了香,每个信封都不一样,很是精致。
丁二慌乱地抬起头来,看了眼那个信封,急急地喊道:“不,不会的。钱嬷嬷不会那么做的。你骗我,我交给钱嬷嬷的那封信明明是玫红色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完了,被小姐一诈,自己竟然就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