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拗得过她么。”傅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找机会劝说的。”
“哼!”慕无尘拂袖而去,“但愿吧。”
傅煊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凤阳宫的方向,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凤阳宫里,阿音站在云墨的案前,捂着肚子,无声的痛哭着,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人上瘾。
之后的日子,蝉鸣阵阵,和着凤阳宫里不大和谐的琴声,倒也是过的平静。
“其实娘娘弹的尚可,只是不用去追求那些华而无实的技巧。”傅煊坐在阿音身边,说的很委婉。
阿音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可是那些技巧大人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曲子也确实是更加动听了。”
傅煊一噎,无奈一笑:“那是臣自小苦练的,不是一日之功。”
“还是我太过愚钝了。”就像从前明月说的,她果真在才艺这一块儿是没有任何天分的。
“也可能是娘娘太过有天赋了。”通常那些细微的技巧,那些小小的音,并不是一个初学者能够捕捉的,反而是因为她听觉灵敏的异于常人,所以才会捕捉到,以至于过早的在意。
“大人还真是会夸人。”阿音说着,指尖拂过琴弦,是一段颇为流畅的曲子,却在她在弦尾微微挑起指尖的时候,忽然断了弦。
“小心!”傅煊反应极快,伸手就挡住了阿音的侧脸,断了的琴弦一下就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站在不远处的丝雀,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娘娘没事吧。”
阿音怔了一下:“我没事。”说着就反手去拉傅煊的手,“大人受伤了。”
“没事,破了点皮而已。”傅煊抽回手,看了一眼,一道半寸长的血痕,血迹淡淡的渗出,都没有流下的意思。
只是这一道要是落在了阿音的脸上,可就大事不妙了。
“去拿药来。”阿音说了一句,随手掏出了帕子递给傅煊,“擦一擦吧,这学个琴还能受伤,真是奇了。”
傅煊无奈道:“弦断了,也是寻常事。”说着接过了帕子,却见她垂眸看着那断了的琴弦,又出神了。
其实,他没有说,自古没有一个总是出神的人,能谈好一首曲子。
要么就一直在神游之外,要么就一直坐定在现实之中。像她这样恍恍惚惚的,只是在寻找一片虚无缥缈的寄托而已。
“药来了。”丝雀取了金疮药来,跪在傅煊跟前,“奴婢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傅煊接过来道,“今日就无法再练了。”
“嗯。”阿音说着,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撵着那断了的弦,”这个要怎么办。”
“我带回去修吧,修好了咱们再练吧。”说话间,傅煊擦好了药膏,搁在了一边。
阿音点点头,起身想要将琴抱起来,却正好跟一同起身的傅煊撞了一下,他身上的香味再次靠近,阿音愣了一下。
“让奴才来吧。”余田垂首过来,接过了傅煊手里的琴。
阿音回过神来:“大人慢走。”
“臣告退。”傅煊没有察觉什么,行了一礼,跟着余田一道出了书房。
阿音却站在那里久久出神。
“娘娘,是不是吓着了?”丝雀一脸关切。
阿音摇摇头:“没事,他身上的香……”原来是龙涎香的味道。
是云墨一直惯用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