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佛寒狂奔出谷,提着长棉衣包裹的蜂巢,一路猛跑回到了榆林巷的施医馆。
施恕生和王老汉坐在医馆里眼巴巴的等候着,一见铁佛寒浑身湿漉漉、两块脸肿得像半边皮球一样出现在门口时,一下子都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铁佛寒把裹成团的长棉衣丢在地上,说道:
“马蜂窝在这里。”
王老汉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进房取来了干爽的衣裤,让铁佛寒换上。
施恕生拆开长棉衣,一眼便看见了巨大的马蜂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急忙找来几张药膏,严严实实的贴满了铁佛寒肿胀青紫的脸颊,心痛的说道:
“铁老弟耶,你是不要命了哦,亏得有我的特效药膏,你又涂了药粉,要不然性命难保啊!这脸盆大小的的马蜂窝,马蜂至少有拇指般粗大,能蜇死一头大黄牛呀!”
施恕生一边说,一边拾捣着铁佛寒惨不忍睹的脸。
“铁老弟,你就不会找小一点的马蜂窝捅吗?!”
铁佛寒呲裂着肿胀的嘴,痛哼一声,问道:
“施先生,这行吗?”
施恕生捣蒜似的直点头,连声道:
“行行行,太行了!”
话音刚落,铁佛寒便直挺挺一头栽倒在地上。
被拇指大的马蜂刺蜇,并未及时涂上药粉,而是下水折腾了一个时辰,马蜂的毒液早已渗透血液,即便一头大黄牛也扛不住。
铁佛寒跌倒在地,昏迷过去,王老汉和施恕生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连忙将其抬进了内屋,平躺在床上。
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一个是脑中风的怪老头靳炎,一个是为了救靳炎而捅了巨形马蜂窝的铁佛寒。
见铁佛寒脸上膏药缝隙中已渗出红黄色的气泡,王老汉伸手就要去挤压和擦拭,却被施恕生一把挡住了。
“别动他,王伯,你快去打盆清水来,把立柜中的针和镊子拿出来!”
施恕生坐在床沿,将铁佛寒的头枕在自己膝上,撕开铁佛寒脸上的药膏,接过王老汉递来的清水浇在脸上,用毛巾拭干,再用清水浇淋,如此反复几次,才用一根针仔细挑开肿胀青紫的肌肤,再用镊子夹出肌肤内的毒刺。
一连夹出三根半寸多长的马蜂毒刺,铁佛寒身体僵硬,紧闭双眼,显然已出现过敏性休克。
施恕生神态凝重,连连搓着双手,急道:
“这可怎生是好,马蜂的毒液已进入他的血液了!”
王槐礼老汉亦是一脸铁青,双眉紧锁,表情痛楚,两肩微微颤抖。
“那咋办?施先生,你快些拿个主意啊!”
施恕生略一思忖,说道:
“两个办法,一是涂上樟脑油膏,可慢慢沁出血中毒液,可医馆里没有樟脑油膏啊!”
王老汉急道:
“那第二种办法呢,你快说第二种办法啊!?”
“用蒲公英,紫花地丁,七叶一枝花,半边莲,洗净捣烂,在伤口周围外敷,效果也不错。”
“这些你有吗?”
“有两味草药,但不齐,缺少的我马上去药铺买。”
“那你倒是快去啊,铁大侠对俺俩恩重如山,我们可不能让他出任何叉子!”
施恕生点着头,说道:
“知道、知道,王伯,稳妥起见,你老赶紧去皇宫面见莲柔帝姬,知会铁老弟被马蜂蛰伤一事,让她带御医和特效药赶来这里,皇宫里的御药房一准备有特效药。”
说完,施恕生记起了什么,转身从铁佛寒的补锅柜里找出那枚赵官家钦赐的象牙腰牌,交给王老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