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从雀鸟的啼鸣开始,清清脆脆,如银铃般动听。气温微暖,不如午后的炙热,也不似初春的凉。
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发现左殇仍旧坐在床边,清风吹过他的发,敛去了清寂,剑眉弯弯。
轻轻的起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安静的端详着他的眼,他的脸,突然很想,伸出手去。
“啊。”我轻呼。眼前人低低的笑着,饶有意味的睁开眼。
他握着我的手问:“你在做什么?”
我好像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我……你脸上有个蚊子,我……准备替你拍一下……拍一下……嘿嘿……”
“你……你怎么在这里,起的这样早吗?”
不对,他身上的衣服和昨天的一样,莫不是……
左殇诚然道:“我一直在这里。”
脸‘唰’的红了。
“那……那那那……”我有些口不择言,脑中开始不断的回想。
昨晚,该没有说胡话吧……
脸被揉了揉,左殇玩味的笑着,绯色开始延伸到脖颈,红的滴血。
“我只是想看着你睡着,可是你睡了,我却不想走了。”
……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能比风和闪电要快,我想,只有八卦的速度。
左殇昨晚呆在花莲瑶台的消息,也不知道从哪里泄了出去。短短半日的光阴,传遍了整个崇吾山。
云儿来告诉我,所有人都在猜测我二人定亲的日子。而除了紫荆,十个女弟子有八个都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觉得特别的冤枉,不,是极其的。总想着去找左殇商量商量,顺便给他一个展现掌门风范的机会。
找到他的时候,祁临正在禀报一些事情,声音很小,形容肃穆。我以为是在商议什么派内大事,便收住了前行的脚步。
可左殇还是发现了我,那一刻的眼神,有些奇怪。我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他来到面前,身姿挺拔。遮住了耀眼的阳光。
“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有事想找你商量,看样子你们应该有正事要谈,我就先走了。”
左殇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凌儿。”
“怎么了?”
他的神情真的很奇怪。欲言又止,眉目急切。
“你随我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水镜之中,高大的苍木枯败在地上,叶子铺撒一地,风一吹,翻覆成沙。金光耀眼的塔座,佛印加持的阁楼,莲台之上,空空如也。
心里跳了跳,转头望向左殇。他点点头,“不见了。”
天边的颜色黯淡下来,凭空的,不见了天光。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一早,太华山来人报信,说是苍梧有异,望各派使人探查。可等我与祁临看清塔中状况,方知东西已经不见了。”
“是谁拿走的?”
有谁可能拿的走。
“不知道,只有待明日众派到达苍梧之后,再做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