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的王波不禁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灭绝人性的故事。

我正经向王波发问:“王大人，本督想问你……你们之前打算如何攻打晋阳？”

余楚擎和王波目目相觑，支支吾吾谁也没有先说出第一句话。看到这里我心底一沉，不寒而栗。“你们是不是打算效仿智伯水淹晋阳。”

果不其然，王波紧张得撕咬着自己的下唇，余楚擎眼神飘忽不定，就连宜谕州都把身体背过去了，那我已经知道事情大致了。

《东周列国志》:“将晋水上流坝断，使水不归于晋川，势必尽注新渠，方今春雨将降，山水必大发，俟水至之日，决堤灌城，城中之人，皆为鱼鳖矣。”

这种只为胜利而完全不顾百姓死活的方式，是真真的泯灭人性。因为房屋粮食均被水淹没，被困城中的百姓最后甚至“食子”。

“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为什么？”我再次想起自己被逼观看王瀚死时候的惨状以及自己被时何之一刀刀剜肉时的绝望。一下子情绪涌上脑门忍不住拍桌怒怼。因为我体验过，死亡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和围观死亡。这还挺讽刺的，教会我珍惜生命的居然是时何之。

“快。而且……”

这是宜谕州背过身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而且什么？”我迫切的想知道想了解我父皇究竟在想什么，天下苍生难道比不过一个速战速决吗？

余楚擎这时竟慢吞吞蹦出一句:“陛下这些年挺难的，你多体谅体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