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打蔫儿的王娴身上:“去倒水!”
莫名被提到,王娴异常恼火,死瞪着他:“你自己没长脚?”
四下瞬地静了,白然挑眉端看着她。
王娴低下头,干笑了笑立马去倒水了。
她把茶杯推到宋予恩面前,宋予恩接过喝了口:“你这次装瘸,四公主是何意?”
白然淡然笑着:“说让我先科考。”
宋予恩嗯了声,掏出账本:“这是王速和刘礼通敌的证据,届时到春宴你便揭发。”
“为何是我?”白然楞了楞问道。
她噙着笑,掀了掀眼皮:“之前跟刘礼说过,我会让王速成为众矢之的,他现在正防着我。由你来说最为可靠,而且以你的能力更可以让王速毫无翻身之地。”
白然轻觑了眼账本,抬眸看着宋予恩:“听闻世子妃曾经对王速知遇之恩,为何要……”
后面的话,他犹豫着未说出口。
宋予恩轻笑,明白他画中的含义解释道:“这里面很多弯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觉得春宴,应该就能揭晓了。”
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白然一脸疑惑。
王娴嘲讽道:“还乡试榜首,连这些都不知道!”
白然嘴角带笑,淡淡的:“看来王小姐是比我清楚,不如讲解一二。”
“你……”明知道她也不懂,还刁难。
他又笑了,如此逗趣王娴他总觉得十分有趣。
两人说闹间,早已忘了宋予恩和霍北。
宋予恩和霍北相视一眼,便知趣的离开了。
……
“宋予恩去了钱庄?”刘礼蹙眉冷声道。
刘老板点着头:“不仅去了庄子,还碰上了周家小姐。也是奇怪周家小姐怎么嫁给了霍家最无用的小儿子。”
他提起笔开始写了起来,这是刘礼预料之外的,他以为宋予恩不会这么早动手。现在到了这步,他只能把事情原封不动告诉王速。
写了半个时辰后,他把信递给刘老板:“你把信送到王速手上。”
“是。”
刘礼捏着眉心,看着儋州的景色:“王娴……”
他话未说完,刘老板便知道后面的话:“王府近日出了大事,白秀才在去南边发散物资时遭遇劫匪,后断了一条腿。”
“如此大的变故……”
刘老板支支吾吾不敢说了,刘礼给了他一冷眼,他像上了发条:“让白公子欲想退婚,可是王小姐……没答应,还坚决这门姻亲。”
他偷偷看着刘礼,想看那表情是何样的。
可刘礼淡淡的,面无表情拂手让刘老板下去了。
儋州的日头最烈,他袖管中已经抬不起的手,在光下乌黑的可怖。
刘礼看着这双手,嘴角扯着冷笑。
其实在那次亲过王娴后,他就有那么一刻,抛弃父亲的仇恨,清白做个好人。
可他做不到,做不到多年被嘲讽辱骂依然风淡云轻,不记仇恨。
做不到忘记父亲至死都被作弊所议论,更做不到变成好人。
当年刘族长惹上许多世家,身中剧毒,是他找到解药让刘族长服下。那时的好心,却成为了罪恶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