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儒离开青首派后回了原来的茅屋,侍卫把门关上。
他看着侍卫道:“你若想离开,便是马上走吧!我不拦你……”
青首派被吕玄宗占领,侍卫即可跟着吕玄宗无需和他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
侍卫单膝跪地,铿锵有力道:“臣乃公子的左膀右臂,断是不会走的。”
话落,周之儒点了点头坐回位置上。
他掀开一册书,微看着许久后道:“你帮我约一个人,子时见。”
“谁?”侍卫问道。
他翻眼看向余晖下的夕阳,红晕掺着淡紫色,渲染成一片。
此人是在青首派成立前,他所救治过的另一帮派。帮派主和他交情很深,借些兵力应该也是可以的。
他吩咐了几句,侍卫便离开了。
夕阳落至京城后山,王娴坐在窗棂前看着天空,亦是冷清。
白然推开门走进,掀眼看着她:“世子妃来府里了,你与她聊聊天。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自艾自已……”
她略抬眸,看着白然没说话。
去了王府主厅,宋予恩正坐在首下喝茶。
王娴撑着笑走进,掀眼看着宋予恩:“你怎的来了?”
宋予恩瞥向白然,他默不吭声好像不是他把她叫来似的。若非白然上府寻求他的帮助,说王娴日日都黯然无神,像是被抽取魂魄一般。
白母又整天念叨着孙子,日日是盼着王娴和白然同房。白然被夹在中间,也很疲惫。
她卷着笑意说道:“听说王府有一种新品种的菊花,不如去赏赏。”
王娴懒懒地点了点头,两人到了花园。
宋予恩坐在亭子里微看着那片菊花,余光瞟着不远处的白然,嘴畔细细带笑:“你何必牵足挂齿已经死了的人?”
她无言,淡然看着菊花。
“王娴,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她道。
王娴垂下眸,笑容淡淡:“我也不想这样,食之无味,生活无味。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活下去,就像少了什么一般。”
她说着,掺着苦丝丝的笑。
宋予恩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她看向白然:“王娴,你这人就是不知足。”
“何意?”她问。
她意味深长道:“刘礼死后,你可见到白然笑了?”
王娴抬眸:“什么意思?”
“刘礼那滩尸水是他处理的,后事也是他办的。他虽不如刘礼那般张扬自傲,但他心细,知人死却不小,清高淡然。”
“跟这种人过日子不好吗?”她淡淡的。
说罢,宋予恩看向王娴:“若刘礼没死,你又能和他长相厮守吗?你应该清楚,他所犯下的罪孽远不及你所想,他也不会和你过普通人的日子。”
“就如他的死一般,明明是皇上口中的无恶不作的孽党,可偏偏儋州百姓对他赞赏有加,甚至还有思悼他。”
王娴无言,她沉着眸子瞥向了不远处的白然。
那人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玩弄着一旁的枝叶。傻里傻气的,像个不大的孩子。
细想过来,她已经嫁给白然了。
整日忧虑着已故的刘礼,也是对不起他。
王娴藏住难掩的心事,启唇道:“宋予恩,就算要忘了他。但我也要做一件事情……”02002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