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潮走的第二个星期给她寄来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一段话。
“吹过我的风吹向你,吹过你的风吹向我,风里携带你我的思念,当风抵达彼此,就会见面。”
陈嘉渔把明信片上的话反复看了几遍,嘲笑他,这句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神经大条的他写得出来的。
俞潮去澳大利亚的这一年,陈嘉渔闲来无聊重新玩起了摄影,参加了几次小小的比赛,没想到还拿了奖。渐渐地有人来约拍,她当做兼职也是经验积累来做,成就感不小。
她感叹,谁能想到只是因为想要拍俞潮的照片留作纪念,结果却往摄影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除了各自发光发热的时间外,分离的时间里吵闹也不断,不过对于两人而言都跟小打小闹差不多。陈嘉渔觉得,她和俞潮会是例外。
她记得走的时候她也给俞潮送了一沓手写的明信片,他们在盛夏遇见,在盛夏相逢,也在盛夏离别。
送给他的话里有一句是“前程似锦”,现在想起来,这句话似乎早就暗含了分别的意味。
02
接到许意晚的夺命连环Call时陈嘉渔正在户外给顾客拍一组田园风写真照。
她把电话扔给小助理,将剩下的照片拍完收工,准备乘车回工作室时才想起来回许意晚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许意晚在那边就像爆炸了似的,嗓门大得车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听了个明明白白,一字不落。
“陈嘉渔!快来言桦大酒店捉奸,我亲眼看见你未婚夫跟一个女人开了房!”
车里的气氛顿时尴尬到极点,陈嘉渔轻咳了一声,说:“知道了,马上到。”
她喊了一声前面开车的小助理:“雯雯,停车。”
坐她旁边的小夏摩拳擦掌:“姐,需要我们和你一起去吗?人多力量大。”
副驾驶的老板是个已婚又离异的三十多岁成功女性,回头横了小夏一眼:“今天拍的图不用修了是不是?”
陈嘉渔下车后又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言桦大酒店。
她刚进酒店大厅,就看见许意晚和吴雨翘着二郎腿坐在会客沙发上悠闲地喝咖啡。
“吴雨,我就知道这种热闹少不了你。”
吴雨嬉皮笑脸:“那是自然,毕竟调查取证这种事我手到擒来。”吴雨这家伙,大学学的幼教毕业一年之后却转行做起了律师,现在在南青市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律师助理。
吴雨看了一眼手表:“速战速决啊,姐妹我还赶着回去工作呢。”
许意晚和酒店前台交涉一番后带着两人风风火火就往电梯里走。进了电梯后,她又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打完后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我给老于打电话了,要是有危险他会保护我们。”
陈嘉渔抱着手臂靠在电梯里的扶手杆上,说:“用不着,楚子谦是个脾气挺好,非常注重自己形象的人,他不会跟我们动手。”
吴雨说:“啧啧啧,再怎么好出轨就是出轨。其实我觉得吧,楚子谦那么有钱,你应该等和他结了婚之后再出击,到时候一击必中,打离婚官司什么的能分到不少钱。”
许意晚一拍手掌说:“对啊!”转头看向陈嘉渔,“要不……咱们再等等?”
五楼到了,陈嘉渔懒得理两个疯女人,径直走出了电梯。
言桦大酒店是个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走廊里铺着柔软的地毯,高跟鞋走起来都没有响声,许意晚一直在抱怨没有气场。
陈嘉渔回头看了一眼比她还紧张的两个人,叹气,然后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个穿着红色性感吊带裙的长卷发美女,陈嘉渔有点印象,似乎是楚子谦办公室里的那个小秘书。
小秘书看见她惊了一下,想立即关门,被眼疾手快的吴雨推了一把,然后三人迅速挤进了房间。
房间里不见楚子谦,浴室里有花洒和唱歌的声音,听起来心情极好。
陈嘉渔记得今天他给自己发了条短信说他去风陵市谈生意去了。
三人在奢华套房里参观了一圈,小秘书紧张加焦虑地站在门边,离她们远远的,生怕她们对她上演一场惨无人道的打小三戏码。
陈嘉渔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还有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茶几角放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这时候楚子谦裹着浴袍出来了,见到陈嘉渔坐在沙发上时脸上的笑容一时收不回去,就那样僵在了他的脸上。
“你……你怎么来了?”楚子谦叹了一声气,坐在另外一边沙发上,开了红酒,给她倒了一杯红酒,“这事儿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嘉渔说:“在你办公室第一眼看见小秘书时,女人的直觉。”
“我外婆那你没有说吧?”
“没有。今早去看了她一眼,和几个老伙伴在跳广场舞,好着呢。”
楚子谦松口气:“那就行。我们俩怎么解决都好,就是别刺激到老人家,毕竟我外婆可喜欢你了。既然你都看见了,你想怎么解决呢?”
陈嘉渔从外衣兜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递给他,道:“解除婚约,我这边会和我三外婆说我出轨了。你和你外婆也这么说,统一口径,免得到时候这对老姐妹一对,发现我们骗她们。”
楚子谦对她竖起拇指:“够狠啊。行,那我就这么说了。”
许意晚和吴雨看着两人坐在那就这么心平气和地谈完了,顿时觉得自己挺多余。吓个半死的小秘书更是露出了绝处逢生的表情。
陈嘉渔站起来:“后天我会把你之前送我的礼物打包寄到你家,记得签收。”
楚子谦无奈地点点头。在陈嘉渔走出去之前问了她一句:“你确定不想嫁入豪门,可别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陈嘉渔说:“我们俩本来就是被迫捆绑,现在解绑了我觉得身轻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