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耿直老臣闻讯觉察情况不对,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以死相谏,奈何,储君置若罔闻,压根儿置之不理,反倒任由贵妃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
一时间,朝臣纷纷缄默,心灰意冷。
却有人,叩响了季王府的门,是多日不见形销骨立的楚兰轩,他带来了一封信,给南宫凰的,信封之上没有落款,南宫凰却在看完之后容色大变、豁然起身。
“她想对你说的,都在里头了。”他说,表情有些无所适从。
这位曾经心比天高的皇子殿下,如今连说话都畏畏缩缩地不敢看人眼睛,生怕在对方眼底看到避嫌、鄙夷之类的神色这些日子来,他看得太多太多。
皇后党羽被贵妃火速清理,剩下的那些,要么是贵妃一脉,要么就是保持中立和缄默。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先帝死因有异,却再无人开口。
毕竟,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不知道他们用身家性命去拼。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就是贵妃也动不得的。譬如,南宫府,譬如,季王府。所以,他来了,带着皇后用尽一切办法送出宫的手书。
那手书他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皇后同南宫凰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情。
手书看着并不长,南宫凰却看了很久,就到楚兰轩心里都开始打鼓,她才缓缓抬了头,道,“三皇子来意本妃知道了,容本妃考虑一二。”
看上去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半点情绪都不曾露出来。
半个时辰后,南宫凰吩咐沐浴、更衣,穿上了自大婚之后都不曾穿过的王妃朝服,入宫。
彼时季云深上朝未归,言希匆匆敢来,一看那手书,就知阻止不了。任何人阻止不了,南宫凰自己都不行。
南宫凰入了宫,一舟带领的黑鹰骑直接怼上了皇宫宫门,启月阁尚在盛京城的杀手们暗中环伺,随时准备进宫接应自家主子,而颜枫和言希,暂时掌管所有季王府、南宫府的兵力。
看起风平浪静,但暗处早已风起云涌。
……
距离新帝登基还有两日,楚兰奕还未入住皇帝寝宫,此刻寝宫宫门却大刺刺开着。门口却有近百御林军严阵以待,出鞘的长剑在日光中反射着刺目的光,明艳却冰凉。
南宫凰一路长驱直入,无人阻拦。
入内,贵妃盛装以待。
精致的妆容下,眼神却阴鹜,看着面前款款而来的女子,低叹,“你……来得倒是快。坐吧,茶刚煮好,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