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侮法在和帝永元九年给废除了,纵然只是延续了十七年,但是影响却很深远,直到现在,没有了轻侮法,但是还是有可能会以符合春秋大义来从轻判决。
从狱中出来的杜曦身上没有伤痕,那个朱喜收下钱财之后,得了利,也知晓杜家兄弟在乡中的名声,所以在狱中也还算宽待。但是狱中的环境,到底是让人受不了的,从狱中出来的那一刻,仿佛又重见了光明。
“子阳!”
秦河上前拍了拍杜曦的肩膀,哈哈大笑,“果然不出吴君所料,子阳你真的从狱中出来了,那狱吏们可有对你们滥用私刑?”
“多亏吴君以钱贿赂那狱史朱喜,故而我和子乐得以幸免于刑罚。”
杜曦看向吴歧,他在狱中可是看见了朱喜是如何对那些罪犯们用刑的。若非吴歧用钱贿赂,只怕他即便能够出来,这身上恐怕也是满身伤痕。
秦河一愣,继而看向吴歧,他还不知道吴歧用钱贿赂朱喜的事情。此时知晓这个消息,难免感叹一声,“吴君真侠义也!眼光长远,智计我所不及。”
“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吴歧握住杜曦的手,“子阳兄既然出狱,那便随我们一同归家吧!你父亲在家中忧愁不已,现在你出狱了,我想杜伯他会很高兴的。”
“好!”
杜曦应道。
一行人,便是欲要从城中归,却在途中遇见了远来的一行人。
为首之人,这腰间佩戴着铜印黄绶,恰是那县中贼曹马武。
杜曦是马武所缉捕进狱中的,这马武自然是认得的,当即勃然作色,“尔等轻法之徒,何以县中劫囚?”
面对马武的质问,秦河冷笑一声,“马贼曹你还不知晓县君判定杜子阳无罪的事情嘛?这哪里来的囚犯?”
“无罪?”
马武的脸一下沉下去了,盯着秦河良久,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吴歧,“吴君名门大族,何以和这些轻侠之辈在一起?怀橘遗亲的吴郎,竟然也是那些私交朋党,以强立世,作威作福的骄横之辈吗?”
吴歧没有回应,反倒是吴班看到马武羞辱吴歧,那年轻的脸上赫然愤怒,“马贼曹安敢羞辱我兄?”
“哼!”
马武冷哼一声,却是扫视了众人一眼,“尔等游侠之辈,莫以为能够无视法纪。县君若与我大权,荀月之内,定教尔等避匿……”
这言语说完,马武便不曾再看吴歧他们一眼,径直去往城中。
秦河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从县中劫出囚犯。杜曦的事情,只怕真的是那县君的决定。马武也是一时看到杜曦,这才有些失态,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瞬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