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征的表情变化，时光脸色煞白，连忙告罪一声，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不是有点不给杨公子面子啊？”

“有点？你觉着是有点吗？”

马上便有些人小声议论着。

杨征被晾在当场，眉头微微皱起，接着转过头，说道：“你们继续，好好玩。”

场中逐渐恢复喧闹，不过声音还是比之前小一些。

“时光怎么来了？”杨征问一旁嗤笑的钱母。

“也不知道在哪当上了个什么小将军，现在停战了，就来看望我们。”郭父插话道。

“什么看望，我看就是来炫耀的，你看他一幅清高的德行。”钱母翻了郭父一个白眼。

“对对，还说看到那些人会飞哈哈哈。”郭力也凑上来，刚刚苏焱逝的大杀全场，让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很没有见识的人，此时也连忙找到个机会出言讥讽。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杨征背负双手笑眯眯地听着，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温言顾见时光脸色不太好，连忙追了出去。

“小村子”外，时光扶着一棵枯树，看着前方怔怔出神。

温言顾拍着时光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小时，身体抱恙？”

吹着晚风，时光的肚子已经没有了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只是心中还是不能平静。见先生出来看他，连忙回道：“没事，老师。”

顿了顿，时光接着道：“倒是老师你，自始至终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一刻，仿佛风已停止，静得时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犹豫着问道：“能和我说说吗？或许，我能解决。”

“唉”温言顾长叹一声，喃喃道：“变了，都变了。”

看着温先生一脸的沧桑，时光想到了第一次遇见肖霄和叶远凡时的场景，总感觉那时的自己，表情好像就和此时的温先生一样。

“说说吧老师，说出来好受些。”

只见温言顾深吸一口气，皱眉望着自己，问道：“你还记得蒙毅浩先生吗？”

时光挑挑眉，说道：“知道啊，学堂的上一任先生，也是老师您的恩师，我还见过一两面。他他怎么了？”

“他死了！”温言顾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嗯？”时光脸色骤变，“怎么死的？”

“唉”温言顾沉默片刻，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不提了，不提了。”

“老师，是不是和郭力他们有关？”时光一把抓住温言顾的胳膊。如果那位蒙老先生看见曾经学堂里的学生，拿着阉茂国的救济银子去赌钱，说不定还真的能据理力争，阻止他们。

想想刚刚在小村子里，郭力几人何等风光，曾经的好友杨征何等潇洒，让他们不来玩，根本不可能。

“你说啊老师！”见温言顾一脸痛苦，却依旧不语，时光陡然提高了声音。

“是杨征。”

是他！

时光瞳孔骤缩，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错愕不已。

那个曾经总是挂着笑容，对谁都彬彬有礼，唯一一个不用异样眼光看自己的偏偏少年。

杀了学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