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
“恐怕不行。”乔安格顿了顿,目光仍在她腿上那圈厚重的石膏上,“宝宝她爸爸,你是不是忘了?”
简空错愕,呆愣了好几秒:“没有忘,他……怎么了吗?”
乔安格却没有马上回答,像是终于用目测法评估完全,确定简空那石膏只是摆设,腿没有受伤,才总算拿出手机,把查到的相关资料调出递给简空。
“具体怎么不知道,调查的阻力太大了,但他和南宏和地城的交集不是一星半点,说相互依存都不为过,如果南宏这边突然倾颓,他肯定要受到牵连,包括他背后的势力也许都将难以存活。”
手机里显示的都是各种商业数据图表,简空看了也不是很懂,可乔安格刚刚说的如果南宏出事,胥夜也会不好过,她听懂了。
“还有一个月时间,让他抽身可以吗?”她问。
“我没办法在这件事上给你什么帮助或承诺,得看他自己。”乔安格语气毫无波澜道,然后又停了一会终是问出口,“他到底是什么人?”
“嗯?”简空不理解乔安格问的“什么人”指哪方面。
“我无法确定他和地城的这些利益关联究竟是什么性质,但如果你坚持要行动,恐怕,还是要提醒提醒他。”乔安格有些无奈道。
简空沉默。
“好了,现在更要紧的事情是,你备用的面具要给我一副,我安排其它人乔装成你现在的样子来代替你养伤,你在我这儿南宏肯定会让人盯着你的动向,你自己行动一定要谨慎。”乔安格换了语气,仿佛忘了自己刚刚问的“他到底是什么人”,郑重地嘱咐简空接下来要注意的事情。
但其实他没有忘,宝宝的爸爸到底是什么人,应该就是当初空明净被抓到祺愿,突然在罗马激起经济动荡的那位胥氏总裁吧。简空后来再次出现,主动亮明身份,要求成为他的医生的时候,他是有去调查的,慕安集团和华国胥氏的关系。
只是无所谓罢了,事已至此,简空过去和谁在一起发生过什么都没什么好纠结的,只要能帮她顺利地把仇报了,不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悲剧,不让她的努力毫无意义,他没有任何其它诉求。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在不分昼夜的实验室里那个人是怎么样残忍的改造自己的。而改造前,她来找他,问能不能信他,信到把命给他的程度。
“你能试试用商业手段或别的方法去瓦解他和地城的关系么?我无法提醒他,他肯定会阻止。”沉默着的简空突然道,语气恳求,连侧头看向乔安格的眼神都透着可怜和担忧。
“那你能推迟你的行动吗?我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乔安格反问,实际上如果能阻止,他也想阻止的,他不忍让她所有努力都是白费力气,也更怕她牺牲所有,不复存在。
简空却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