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檀。”
“阿谣。”
楚临谣带着木檀进门:“快进来,你怎么突然上门来了?有什么事吗?”
木檀在椅子上坐下,小理端上两杯茶来。她看向楚临谣:“我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丰城、阜城、代城,西泠山的几个妖便是在这几个城外徘徊,然后断了踪迹。若是被降妖师碰见捉住,倒还好说。可若是遇上了别的什么东西……
“你说丰城、阜城和代城?”楚临谣见木檀神色认真,点点头道,“好,不过要等上一阵儿了。最近降妖司的案典里有些乱,等我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多谢阿谣。”
楚临谣来不及跟木檀说上两句话,门外的人便把楚临谣叫走了。
直至第二天一早,木檀出门便见楚临谣迷瞪着眼走过来,伸手递给她几张纸。
“哈呀,这几个城中并无多大异样,我把最近城中发生的事都记下了。不过你查这个干嘛?”
木檀接过来看了几眼,听楚临谣问,便答:“也是受人之托。”
楚临谣整夜在骨司和案典里待着,如今眼睛困得睁不开了,无暇细想木檀的事。
“行,那我先回去了。哦,对了”,楚临谣走了几步又回来,“说起来,这几个城中最近倒是出了些怪事,只是并无妖邪作乱,这事也不在降妖司的管辖范围内。也不知道跟你所说的事有什么联系。”
……
阜城是个小城镇,木檀转完一圈,在村头的磨盘上坐下。村里除了几只可能会咬人的狗,整个村子一派宁静祥和。
袖子里动了动,小猫爬出来,跳到木檀的膝头。
猫儿胖了些,一身雪白的毛,抱在手里又软又暖。木檀捏着肉垫,遥望着不远处的山林。
几个端着木盆从河里洗完衣服的妇人在村头出现,木檀吐掉嘴里的草茎,掐了个隐身诀。
“郑家的门一直锁着呢,从我家墙头往里看呐,院子里乱得不成样子了,天天都能听见里头在哭。”
“唉,可惜福山家的了,嫁过去没半年,福山去了趟丰城就丢了。官府找了大半个月,山里的狼窝都翻开看了,也是没找着。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吧,人又不行了。连个娃娃都没能留下,唉……”
“福山媳妇儿家也在闹呢,说指不定福山在外面闹了什么病。要把闺女接回去,被邻里笑几声,总比伺候个入土的男人强。”
几个女人走远,木檀摸着小猫的爪子,听完眼神微闪。
郑福山家紧锁着门,里屋里亮着灯,隐隐有抽泣声传来。
木檀悄无声息地落地,杵在窗外凝神听着。院子里的大黑狗被小猫一爪子摁住,缩在墙角发着抖。
“娘,我想陪着山哥……”
郑老妇人拍了拍儿媳,叹口气:“这么些日子,也苦了你了。本以为福山回来了,这日子就慢慢好起来了。可如今这个样子……”
老妇看着躺在炕上,昏睡的儿子,说不下去了,转过头掩着面哭了起来。
郑老汉“吧嗒吧嗒”抽着烟,蹲在炕下不说话,耳边是家里两个女人压抑的哭声。
木檀借着窗子的空隙,往里瞧了一眼。炕上的男人毫无鲜活之气,老妇人哭了一阵,跟儿媳帮他翻了个身。郑福山的头一转,木檀猝不及防跟那张脸对上。
房梁上忽然起了一阵风,从烟囱里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