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女孩脸胀得通红,支吾半天说不上一句完整话。
“怎么,姑娘自已都不知道要买什么?如此,怎能怪掌柜的听不明白?”
女孩哑口无言。
“原本就是因沟通失误造成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明知是误会还为了颜面而僵持下去,实乃不智之举,显得一根筋、没气量,更伤颜面。
掌柜的或许也有错,至少言语有失,惹了姑娘不悦。但姑娘动手伤人,又耽误了人家许久生意,气也撒得差不多了。
姑娘道个歉,与店家握手言和,大事化小,往后还可常在这条街走动。
姑娘可听闻梆子的声音?这是衙门缉拿人犯开道的声音,姑娘再不作决断,我可就真帮不了你了。”
听到那梆子声,女孩莫名心里发慌,虽然不常居宋境,但常听天水镇上那些亡命之徒讲官场复杂。虽然凭自己的身份,那些小官小吏不能将自己怎样,但还是不想惹麻烦,不想淌那趟浑水。
想到此,女孩朝那掌柜的看去,面现犹豫。
关新妍立即出声道:
“人掌柜的见多识广,能理解姑娘的难处,生意人向来以和为贵,误会既已澄清,人掌柜的德高望重,铁定不会难为姑娘。”关新妍说完看了眼掌柜,掌柜立即摆出一副谦和宽容姿态。
女孩左右看了看,见围观群众皆是良言劝和,没有嘲笑讽刺,思虑片刻后,断然走到掌柜面前取下其口中的布团,解开其绳索,学方才小莲的样子作揖道:
“失礼了,请见谅!”
女孩手下一众护卫们皆从主人行事,齐声致歉。
这样的局面,倘在半刻时辰前,掌柜的想都不敢想,如今这刁蛮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道歉,这正是收拢民心、宣扬店誉的千载难逢大好时机,怎能轻易错过。
且耽误了这么些时,店里少赚了不知多少银两,不趁此机找补些什么回来,怎对得起东家知遇之恩。
掌柜的双眼放光,全然忘了身上受过的伤,当下大手一挥,宽声说:
“姑娘快请起,都是误会,老朽识人无数,竟没能看出来姑娘不是宋民,早知如此,老朽一定细心、耐心好好款待姑娘。
莫怪老朽自夸,我这荣尚店里的金器是边城技艺最佳、品类最全……”
女孩哪有心情听这些碎语,听闻梆子声越来越近,倏然转身对关新妍脆声道:“后会有期!”随即迅速钻入人群,其护卫们紧随其后,一行人快速淹没在人海里,顷刻间便失了踪迹。
那梆子声由远及近很快又由近及远,女孩若是宋民,就该听得出,那梆子的节律是奔向火情的节律,而不是缉拿人犯的节律。
围观的群众见没热闹可瞧了,皆带着看完好戏的愉悦心情悠悠散去。
那掌柜的见群众纷纷离场,倒有些难舍难分,蹿至各相熟或不相熟的看客面前热情邀请其进店瞧一瞧。
人潮散尽,掌柜的一身落寞回到店中,却惊见两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