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下课，周众笙替宋芸报了名后，就离开了。画室的颜料纸笔什么的都有发。于是宋芸在第二节课额时候便开始进了教室上课。

周众笙走之前跟她说，中午吃饭的时候会来接她。

她点头。抱着老先生发下来的画板固定到了教师里的一个空位上。

其实她以前根本就没碰过这种东西，可是过道的时候看见了别人得固定位置，试一下，也不难。

难的是真正开始画。

其他人可能都已经是学了很久了的，自然是游刃有余。可她算得上完全没基础。

老先生会挨个指导，到了宋芸这里，看见她丝毫未动，问她以前是不是没有学过。宋芸说是。

他皱眉，说怕她跟不上。

宋芸说，她会努力。

老先生也没再多说，让她先好好听，看看旁边的人，以后单独给她讲一下基础。

“好的，谢谢老师”。

她撇过头去看别人，他们都认认真真在画。老先生在他们座位旁边看，指导。

她坐在座位上，突然有点儿无所适从。这种感觉她很少有，以前在家里那个小地方，她的努力给了她回报。她成绩好，和同学们关系好，虽然有时不听课，老师也喜欢她。

她习惯一切做好。

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虽然根本没有入门，她还是听老先生在指导别人时说的话，不着痕迹的观察旁边人的动作。

说来也奇怪，这些人，只在她进来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后来便没有什么好奇心理。专心画自个的。她突然很庆幸周众笙带她来了县城。

因为一个小小的县城，也比镇子里要太不一样了。她想到更外面的世界，就得一步一步来。

这节课画的是静物，教室前方的展示台上放了七七八八的东西。水果，花瓶，花。

宋芸旁边的人画的是花瓶。用铅笔勾勒的。她看了一眼，真的好像。反正现在在她看来，像就很厉害了。

她静下心，也试着用笔在纸上勾勒了下。可是都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始。还是只能等下课老师单独来同她讲。

她本来以为隔壁的钢琴班会产生很大的声音的，但是这墙的隔音效果还算好，只有不大的声音透过来。而且旋律算得上好听。

突然想到在外面碰见的那个叫裴嘉珞的人。这层楼只有绘画，舞蹈，和钢琴。他这种人，应该也不会没事到这里来。

排除舞蹈，绘画班显然也没有看见他，那……他是来学钢琴的？

宋芸想到刚刚裴嘉珞手里夹着的烟。

应该是父母让他来的。

父母……

周众笙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呢。

他最近好像换了份工作。不像以前，回来时衣服总是有很多灰尘和褶皱了。甚至那次他还买了套正装回家。

她也没问他，因为问他了，他的回答也肯定是说工作要用。

反正也不会跟她说更多了。

宋芸胡思乱想，眼睛又不自觉的看向窗外。就和刚刚裴嘉珞看的一样，裸露的钢筋水泥，白茫茫一片被灼烧的大地。

还好里面有空调。不过好像，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吹空调。原来连这里的店铺里都差不多都吹着空调。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吹空调的味道，她觉得闷闷的，没有风扇吹起来舒服。

可是，她觉得，大部分的原因是她没有习惯。比如以前她也晕车，现在坐的多了也就不晕了。

这个小县城都要比镇里好太多了。宋芸很想知道，电视里和书上总提到的北京和上海会是什么样子。

“叮叮叮……”原来少年宫里都有下课铃声。

“好了，这节课就到此为止。”老先生站在台前，说：“还没画完的，可以凭着记忆带回去自己画。”

“明天早上准时开课。”

“是！”底下人异口同声回答。

老先生目光一扫，看到了角落里的宋芸。

“你……宋芸同学，你出来一下。”

“是。”宋芸放下笔，出教室。

办公室。

整个二层楼的老师办公室都在一间。其实也不能说是办公室，就是个休息区。分作了三个区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