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像是突然间撞了鬼神一般,脸色巨变,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乱糟糟的胡须根根倒竖起来,眉毛拧成一团、两只大眼睛眼泪汪汪,大嘴巴一咧……
竟然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
呜哇……
呜哇!
不只陆渐,几乎所有二楼看到壮汉的人,全都把下巴颏砸到了地板上。尤其是那些平时见惯了这壮汉凶神恶煞的客人,更是惊吓得几乎失魂落魄,不知这瘟神今天犯了什么癔症。
壮汉的几个同伴也有点失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走上前去,要扶壮汉起身。
哪知他们刚刚走到跟前,原本坐在地上哭的壮汉,就像是一只巨型青蛙一样,几乎以弹射一般的姿势冲向了陆渐这间包厢。
一路上的客人吓得连忙向两旁避让,好多人吓得也坐倒在地。
妈呀,这人要干嘛?
陆渐是全场最糊涂的人。这个向着自己高速移动的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如果是简单的刺杀者,他像在祀阳的时候,那样一剑杀了就好了;可是现在这人涕泗横流、连滚带爬,怎么看都不像是脑子很好的样子,直教陆渐拿不准主意该不该出手。
壮汉移动得极快,几乎一瞬间,就来到了陆渐的包厢门口。
隔壁的杀手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动静。
大汉来到陆渐面前,就在陆渐几乎就要拔剑的时候,停止移动,重新坐回了地上,不再看向陆渐,而是转头直勾勾地看着韩奕。大汉红着眼睛,鼻涕被甩得满脸都是。
“你奶奶的,我还以为你死了,你个狗娘养的杂碎……”大汉连续好几个深呼吸后,终于把气喘匀,当先开口说道。这句话是对着韩奕说的,听语气,二人竟是旧识。
莫非?
他是?
陆渐这时才反应过来,大汉应该是陆氏的旧将。其实他早该明白的,能在庆空楼这样胡闹打搅生意的,就只有陆家自己的人。
韩奕被狠狠骂了两句脏话,却毫不生气,反而久违地笑了起来:“你现在这幅模样,真不愧是万陵城令长。”令长是一种帮派职位,看来这个大汉竟是陆氏在万陵城的负责人。
“老子任大同,不哭天不哭地,就只哭我们家主和主母,很丢人吗?!”名叫任大同的大汉高声反驳道,十分不服气的样子。
说完他转头看向陆渐:“奶奶的,兄弟们不提醒我,我还没觉得,现在越看越像,真他妈像老主母和老家主啊!”
这话音还没落地,任大同的鼻翼又是一阵剧烈抽动,鼻涕在鼻孔里因为抽动而剧烈抖动,任大同又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这次他哭的没那么震天动地了,但一个九尺多高的巨型壮汉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哭,陆渐心里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慌。
“他奶奶的!任大同!你给老子过来!”
竟是一声嘹亮的女人叫嚷声,自称“老子”,远远地从楼下飘扬上来。
陆渐感到后背更冷了,一头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这陆氏旧部,好像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