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不管她多么的不愿意,时间不会因为她而停滞不前,还是照常的走着。一转眼,已经到了晚上。
秦萍儿已经听见门口的婢女在对李承书问安的声音,“吴王殿下好。”
果然房门片刻就被推开,李承书挥手示意阿香出去,阿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秦萍儿,只能出去。
李承书走的越来越近,秦萍儿也能闻到他身上的散发的酒气,特别难闻。
秦萍儿不习惯那些酒味,闻了头晕脑胀的,叫苦不迭。
终于李承书近在咫尺,他俩都很紧张,秦萍儿是不想接近他,而李承书紧张的是秦萍儿的相貌如何。
就在李承书想要掀开盖头一睹芳容的时候,感觉后脑勺一疼,便失去知觉昏倒在床上。
秦萍儿如释重负,以为李承书喝多了醉倒在了床上,正暗自庆幸,谁知她的红盖头被猛然掀开,她还没反应过来。
一抬头,是温冬宜那张带着温情的脸,此时也正低头看着秦萍儿,手里还拿着红盖头。
看温冬宜穿成侍卫的模样,再加上窗户没有打开,想必是阿香支走了其他婢女,悄悄的放他进来了。
而李承书把一心放在秦萍儿的容貌上,没有察觉到。
他俩不约而同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又都笑了。
现在就是要把这个睡得像是死猪的李承书安置好,秦萍儿给他脱了靴子,他把推到床的最里面,又把被子胡乱的盖在他身上。
温冬宜把床幔解开放下,让李承书自己在里面抱着被子睡吧。
他俩悄声的走到窗边,相视而笑,知道彼此的心意。
即使窗户是被关上的,但月亮依然挂在夜空中,他俩牵着手对着看不见的月亮拜了三次礼。
原本这是秦萍儿最害怕的一个晚上,但温冬宜的出现让她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喜悦。
酒壶就放在了桌子上,温冬宜给他俩的酒杯倒满了酒,一杯递给秦萍儿,一杯自己端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一刻眼神的交织,胜过千言万语,从前到以后,一夜间他们在感情上真正拥有了彼此,谁说这不算相恋到白头。
他俩在彼此充满爱意的目光中对视着,喝下了属于他们的交杯酒。
酒杯放下后,由于他俩怕说话声音把睡着的李承书吵醒,所以秦萍儿拿过一旁的纸笔,在桌子上执笔写下——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这便是秦萍儿如今的心愿,江湖太远她去不了了,能待在温冬宜身边也是极好的。
温冬宜接过她的笔在她写的字旁边也写下——
只愿萍儿安好,冬宜便可心安。
纵使外面的世界太过,纵使从此严冬长至,腊梅不开,他们就是彼此的春天,默默的温暖着对方。
记得秦萍儿初识温冬宜时,只感觉他为人清冷,好似这世间纷乱无一能扰乱他的心扉,眸子里不掺杂其他的情绪。
现在知道了,他不是冷漠,而是将自己此生所有柔情都交于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与旁人只是淡淡如水的交情。
温冬宜,秦萍儿觉得他的名字好听极了,像极了他这个人,虽然有冬天的冷冽,如他的表面一样,但其实他骨子更多的是温柔。
只有不嫌弃他坚硬的外壳,才可以感受到他柔软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