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望远镜四处搜索的服部秀城在扫过南门时忽然面色一变,接下来他就愣愣地盯住一个背影。
伍岛进察觉到服部秀城的变化就问道:“服部君,有什么情况吗?”
“课长,南门一个人的身材有点像朱若榆,但是我并不十分确定。”
“哪里?”
伍岛进精神一振,他走到窗前一把抓过服部秀城的望远镜向南门看去。一旁的岗村平也赶紧凑到窗前看着南门的方向。
服部秀城说道:“南门附近的那颗大树下面,现在正背对着我们乘凉的那个人,刚才我看到他走路的侧影,但还是没看到脸,因为他的帽檐挡住了。”
“看到了。”伍岛进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不久又说道,“他的身材和打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
“是的,所以我不敢确定。但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在看其他人的时候是没有的,即使他们都是一样的穿着。”服部秀城有些懊恼地挠挠头。
伍岛进又说道:“这个人面对的方向是井上宽一埋伏的地点,如果井上宽一能出来看一眼的话,应该能看清他的脸。”
“但课长给井上班长的命令是在收到信号前,不能踏出藏身点一步。”
这时岗村平说道:“要不然我们直接派几个人出去抓住他怎么样?”
伍岛进沉默了一阵,不过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朱若榆的背影。
“鱼刚开始上钩,还没有咬死,先不抓吧,他那个位置不好动手,而且这也不是我们事先和井上君约定好的行动计划,我担心配合不好,等这个人进了大门再抓。”说完伍岛进终于收起了目光,并把望远镜交给岗村平。
岗村平则继续观察起来。
接着伍岛进看了一眼服部秀城说道:“服部君,虽然我没见过朱若榆,但我也认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他。”
“哦?课长是根据什么判断的?”
“这个人的帽檐要比普通人压得低一些,而且连坐着的时候也要稍稍低着头,目的就是为了挡住他的脸,只是他的动作显得比较自然,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服部秀城说道:“这个并不一定能作为根据吧,也许有些人就习惯这样戴帽子呢。”
伍岛进笑道:“是的。但是他还有一点跟一般人不一样,天气这么热,他的后背都汗湿透了,如果是一般人乘凉的话,应该是要取下帽子凉快一下,或者再用帽子扇一扇的,但是他却没有,那么什么人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帽子呢?只有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面貌特征的人。这么反常的一个路人,再结合你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才说很可能是他。”
“看上去还真是这样。”服部秀城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丝佩服,从伍岛进设下这个圈套开始,他就全程参与,一开始他并不看好,因为伍岛进在报纸上抛出的诱饵太过隐晦,而且军统能不能看穿也是两说的事。但事实是他的属下刚刚来报,医院似乎潜进来一些可疑人员,然后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大门外出现的朱若榆疑似者。
接着服部秀城又说道:“课长,如果真的是他,我判断军统应该还是会在晚上行动。”
伍岛进又笑起来:“当然,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这时仍在观察的岗村平忽然说道:“课长,有情况!”
“我看看!”伍岛进接过岗村平递过来的望远镜又朝朱若榆的背影看去。
朱若榆刚坐没多久忽然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几十米外一个报童的身影非常熟悉!
“卖报!卖报!今天的晚报!”那报童一边叫卖一边朝朱若榆的方向走来。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卖起了报?”朱若榆百思不得其解,随即他就大声喊道:“卖报的,给我来一份报纸!”
那报童如遭电击一般朝朱若榆看去,接着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朱若榆跟前说道:“大哥,我可找到你了!再找不到我报纸都要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