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在一起,在南京城会很安全,但他却想带你们出城。”
“这是不可能的,他这是在找死,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我不会陪他去死。”
顿了顿,他一口喝光了红酒,抬头望着玉墨,粗着嗓子问道:“钱够吗?来吧?”
玉墨的视线去透过窗户飘向教堂外,南京城中还燃着浓烟,这会儿静下来,偶尔能够听见零星的枪声。
她放下了酒杯,转身却向门外走去,约翰顿时急了,起身要去拦,却被桌面一角撞的发疼,咧嘴嘶声叫着。
“你可想明白了...”玉墨在门前回眸,眼神流连在约翰身上,“如果你帮我们,我报答你的方式是无以伦比的。”
“...‘老师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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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软硬不吃是不是!?”
“有人要用了!”
“她们是人我们是什么?”
玉墨刚走出神父的房间,便已经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吵闹声。
南京话算是民国时期的官话,来华的西方传教士麦嘉湖称官话以“南京腔为各腔主脑”,华语正音会也以南京音为标准。
南京话有吴音的清雅,又被称为金陵雅音,流畅优美。但随着女人上下嘴皮子翻合,这吵起架、骂起人来,却也是抑扬顿挫,有板有眼。
她有些烦恼的下了楼,刚想去看看,却望见了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陈乔治。
这男孩有心想要上前去劝,但两拨人吵得闹得不可开交,他一时有些踌躇。
玉墨走过来时,无意间撇了他一眼,却见到他眼圈红红的,又转身看了眼,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便询问了一句,“江先生呢?”
“江...楚哥是吗?”陈乔治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面对成熟的女人,他有些羞怯的低着脑袋,指了指头顶,“楚哥去房顶上了。”
微微点了点头,玉墨朝吵得越发激烈的两拨人走去,果然是红菱领着女人们堵在门前,和女学生对峙着,彼此唾沫横飞,往日里的优雅范却全都不见了踪影。
“你们是什么你们自己晓得!”李楚楚则是守在门前,像是母鸡张开翅膀一样护住,丝毫不落下风的和女人们对吵。
“小孩子怎么这么厉害?”
“我们不想与你们共用这个地方!”
性格有些急躁的美花撸起了袖子,张口骂道:“今天姑奶奶非得扒了你的裤子,看你到底长了个什么东西。”
“不要碰我,臭婊子!”
李楚楚挣扎撕扯着,美花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朝着房间便走了去。
女学生们顿时生气的扑了上去,秦淮河的女人们也丝毫不落下风,两拨人竟然就这么撕扯着头发,口中叫嚣着打成一团。
玉墨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的场景。
陈乔治跟在她身后,上前去分开双方。
柳眉微微皱着,玉墨从怀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烟,优雅的点燃,也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她不似美花、红菱这样性子泼辣,但却又有让人信服的气势。
陈乔治拦住女学生,玉墨却也没说话,只是那双眸子里透出的视线,静静的在女人们脸上一个个的徘徊过去。
渐渐地,女人们也偃旗息鼓,都望着玉墨。
“怎样?都闹够了?可以听我说些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