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时呈三足鼎立。东有大明,西岭寒,北为蛮夷,南荒芜。而在如今大明帝年幼,有数位大臣辅佐,也没什么岔子,然而也仅限没有什么岔子。岭寒向来野心勃勃,近年内整朝纲,外通商。至于蛮夷地方漠北,皇太子即位后遵太后所说,做了些皇家“大扫除”。从此朝中以“顺者昌,逆者亡”为纲。
大明中武将以谢家为首,世代镇守边境。唯有谢奕这代人,被幼帝渐渐释收回兵权只挂了“无关紧要”的职位,或者说是个卸磨杀驴的职业。说起来自然是不甘心,面前瞅着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不过作为名家当是有自己的矜持和清高。且又有武将的经验,就知天下太平不过几年罢了,自然就有了始前的一幕。
有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日众人早早地聚在正厅如临大敌般的等候传说中的预言人。不久就有下人引来一人。瞧见来人着破烂衫,一根布条成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还好没有露出些不该露的,倒也算是有些分寸。时不时拿着葫芦喝一口浊酒,再疯疯癫癫地走着醉步。乍一看这架势原来是熟人。
不等下人说话,这不知规矩的疯癫道人就径直一句道:“谢家娃子考虑如何?”
谢老太见此面上不显露地微一蹙眉,瞟了一眼自己不靠谱的儿子。
谢奕忍住来自谢老太如针般的目光,冷汗直冒。“不急。道人远方来,想也需一盏茶。犬子与道人离开多年,在家也是要叮嘱一通。”
于是吩咐丫鬟上茶,又将茶用了几分巧劲亲自递于道人。然而其丝毫不受影响,接过该喝喝,颔首笑着道了声“好茶!”
“能受此者,自然是好茶!”谢老太轻吹杯中水也小酌一口后,“醇香弥齿啊!的确好茶!”
道人听了,大笑:“妙妙妙!就不知是否真的看得穿。老太君可知否?”谢老太摇摇手,无奈一笑:“大半辈子了。知也知,不知也不知。似懂非懂罢了,何必再提?你不也是疯疯癫癫的。”
道人听得明白,心下犹豫,想再多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这边谢老太正痴想,隐隐叹一气。
“我只这么一个嫡亲孙儿。既是你,那便去吧。与你约定十五年,十五年后不论成与败都务必归家。”谢老太示意谢既明到自己跟前来,“先去见过你师父。回头去院子收拾妥当就去吧。”
谢既明依言先拜,得疯癫道人允后回了青松院收拾自己常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