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无奈地将女儿作乱的手弄下,“行了,莫要调皮。你二姐姐的镯子被你俩摔碎,也不收敛些。”
“那爹爹可要护着我。不然娘亲准又要将我剥层皮下来。”
谢奕好笑地点点头,对一边正扮鬼脸的谢玉锵道:“今儿去如梨院那边?晚间我送你回去。”
谢玉锵大喜,笑嘻嘻说:“哈?那侄儿又可蹭饭。二婶的手艺想想就令人流口水。”一边说着,一边神色陶醉仿佛面前已经是一桌子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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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梨树下站着两人,一人已经看愣了神。
“浩哥儿,那姑娘你可不识的。她啊,在家中可是实打实的小霸王。这府中有三位姑娘,就五姑娘深得老祖宗喜欢。你可别说,她啊活脱脱地就是老祖宗年轻时候。”莫妈妈见男子看得出神,解释道。
男子一怔。在家时候就听母亲说姑奶奶家里有位嫡亲姑娘,生时还是姑奶奶亲自取名,且还是以姑爷爷的字中做名。这可是难有的福气,只有那些仙人下凡才会有的。不过在百日宴时候损了身子,到后来怕不好养活,就假充男儿教养。
这公孙浩然淡淡一笑,“在家时,曾听爷爷说起过姑奶奶之事,但没想到竟还有同姑奶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妙人。”
莫妈妈得意道:“那可不?别看她年纪小,但小人鬼大的。刚一同打闹得,是锵哥儿。常被姑娘压着做替死鬼呢。”
说话时,有丫鬟经过。见到谢老太身边的莫妈妈,上前道了声“莫妈妈”。这婆子颔首,“你这丫头不去伺候主子,到这儿是偷懒的?”
丫鬟为其解释一番,才恭敬退去。
凝安楼里。
贵妃榻上铺一层雪白的狐皮,两角挂檀珠子。女子容颜姣好,打扮与众人不同。一支梨枝做簪草草绾起墨发。项上带着雕刻香牌子,牌上又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之意境。一身藕色素装唯有裙边有祥云点缀。
丫鬟进来见着此景,笑着打趣:“姑娘如今当真是标志,奴婢瞧见了也免不得心神荡漾。”
女子本是闭眼假寐,听到这番话只一笑,“东西可备上了?”
“姑娘吩咐的,自是办得妥妥的。”丫鬟笑搭,“只是今儿回来,奴婢碰着了姑娘的故人。姑娘知了,想也是会欢喜得紧。”丫鬟卖了个关子,一边将篮子里的东西放出来,一边说道。
“是吗?称得上故人的,算是少了。”她的目光无喜无悲,活像死潭一般没有一丝涟漪。
“是能算姑娘故人的!”丫鬟努努嘴,眼神看着女子项上的牌子,“这牌子可不就是那人送得吗?”
小庄氏听了大惊地坐起,美眸圆睁,檀口轻颤,好一会儿才扶着贵妃榻的两侧又缓缓重新躺下。她闭上自己的双目,面上是难言的悲凉。须臾睁开眼时,再见已是原来的样子。素手轻抚牌子,说得是另外一番话:“的确他是我的故人。也只能是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