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然看着这一切,深深呼出一口气。刀锋上的冰凉在后颈浸透阵阵寒意,深入骨髓。也算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轻轻闭眼,感受午时阳光照在皮肤上的轻微灼热,后又睁开眼看着喜宁带的一队人。
“请吧,谢大人。”喜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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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谢玉锵面见宫里那位的时候,那位爷正在御书房独自对弈,周围站着数个貌美的宫女伺候着。男人听到脚步声后,余光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又继续摆弄着棋子。
谢奕行了个大礼,谢玉锵依样画葫芦也行了个大礼。二人未听见上面的人说话,也不敢抬头看。垂着头,畏畏缩缩地盯着地上铺着的狐皮。
时间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是煎熬。谢玉锵心理也逐渐没了底。
“坐吧,朕——入迷了些。”男人淡淡道,也不抬头。这人执起一颗黑棋入白中,明知这是困局也毫不在意,依旧是我行我素。
旁边伺候的喜宁示意小太监上凳子。
谢奕慢慢坐下,一边的谢玉锵则是垂眸站立在谢奕身后。
“玉镯之事让谢爱卿受苦了。”
“啪”又是一个棋子落棋盘之音。
谢奕连忙跪下,一旁的谢玉锵见到也急忙跪下,“臣......”
不等谢奕说完,男人站起身走向他,一边打断道:“这孩子看着倒是机灵。瑛夫人前些日子还让朕寻一官家公子做二皇子的伴读。谢爱卿以为呢?”
“臣不敢妄言。”
男人深深看了一眼谢奕,目光又飘向谢玉锵。好一会儿又说:“下去吧。让你来也只是问问你这个。镯子之事有人同朕说道了,谢府后院也该是料理一番。朕让人去将离间君臣关系的婢子替爱卿收拾了,若无其他事就退了吧。”
“多谢陛下,臣告退。”
正欲离开,那人突然道,一手又指着谢玉锵,“你——留下。”
谢奕微微皱眉,轻拍谢玉锵的肩膀后向外走去。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是这个意思吧。”男人思索后想起这句话,又自言自语地说,“倒是个好名字。”
“你是谢侯爷的嫡子?”
谢玉锵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是”。
“你倒是个聪明人,借皇室之手找到真凶。有趣,着实有趣。朕借你了刀,那你可以为朕做何?”男人抚掌打笑,“朕可不是擅长做亏本买卖的——”
谢玉锵看着这位爷,又称为宣庆帝的男人,脆生生道:“陛下,草民愿做皇家的耳目。”
宣庆帝的笑意更深了,约莫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是何意。旁的人大致都会以为这人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