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四少爷来了。”莫妈妈引着谢玉锵进来道。
谢老太掀开半嗑的眼,“来了,坐吧。老莫,你去外头守着。”
“是。”莫妈妈应了。
谢玉锵疑惑地坐下,甚是不解谢老太找他来有何事。在谢家自己不过可有可无的角色,若硬说有什么关系便只有名义上的罢了。
“怎么?怕我吃了你?”谢老太揶揄着,看着谢玉锵端端正正地姿势,很是满意,“规矩学得倒是不错。余氏教过你?”
谢玉锵摇摇头。
谢老太平淡一笑,“倒是机灵。”
谢玉锵不知她是何意,想了想很是谨慎道:“孙儿见过家里姐妹来祖母这儿时候的样子,方才照猫画虎而已。”
“照猫画虎也是不错了。机灵这东西可非常人可有的。”谢老太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转而无奈说,“我这老婆子的素芳斋清静了些,也死气了些。府里的几个姑娘,少爷也就然丫头同我亲近些。人老了就想着颐养天年,儿孙膝下。我叫你来,便是同你说说话。也没什么大事。”
就这般,祖孙二人唠嗑着些事儿。但大多都是谢老太问着,谢玉锵才答道。
忽的莫妈妈打帘进来道:“老祖宗大爷来了。”
谢老太叹了声气儿,“让他进来吧。恰好我同他有要事说。”
谢自清的女儿中自从出了个娘娘后,作为父亲的他走路腰杆子也挺直了。那谢梦笙及笄礼上特特封为“惜妃”也是自开国来头等一份。一般而言,官家姑娘进宫侍奉最高也不过从七品罢了。而这位既无有子嗣,又没有侍寝。单凭借个瞧对眼便力排众议,入一宫主位。当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咯。
只是外面人都也在看谢家的笑话——这人进了宫,就是不知是“以色侍君”,还是那位爷的真爱。
若是前者自然便是“能得几时好”。若是后者嘛,有言道:食色者性也。
那也就是命咯。
谢自清进来生硬地道了声“母亲”。
“好了,你我之间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谢老太笑道,“你来的也是正好。正有事同你说道。刚刚儿锵哥儿同我聊了不少,我觉得甚是合我这老婆子的性子。素芳斋清静,但人老了就喜欢闹腾儿点的。你那院子里头余氏如今忙着教小的,还有个嫦丫头在,难免会疏忽了他。小庄氏这些日子也不怎的,忽然迷上了青灯古佛。算了,也不说她了。”
“是将他疏忽了些。”谢自清认同地点点头,“儿子来也是有此意。母亲这儿常年冷清了些,有个孩子陪着也是不错。加之,您出身大家锵哥儿在您这儿也是他的福气。”
“嗯,他啊是个机灵的。对了,嫦丫头的亲事近来可看了?可有中意的?过几日便是荣平大长公主的寿辰。先前大长公主家的下人送来了请帖与我,那日也可让嫦丫头一同。你这当爹的,也需的多考量考量。”
谢自清很诚恳道:“儿子省的。只是有几家人户的公子也想让母亲帮着参考一番。”
谢老太按了按太阳穴,“先不急,你且多看看。”说完吩咐莫妈妈让人同谢玉锵一起将其东西从他院子拾掇好搬至过来,才又缓缓地说,“余氏可是抬为平妻了?”
谢自清一愣,又微微颔首。
“也好。笙丫头入宫成为新宠,生母若还是姨娘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嫦丫头如今也是嫡出,加之笙丫头的位置,如今倒也是个香饽饽。只是她的亲事,你需得仔细些——谢家是马背上的家族,若是再同军中显赫之人结为姻亲恐会被那位猜忌。”
谢自清紧锁着眉头,沉声说:“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