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风雨再现(2 / 2)鹤唳十里血妆首页

我摇了摇头,说道:“阿娘选的我不喜欢,我只想要她一个人。”

阿娘说道:“阿卓玛依要听话,她是个奴隶,会脏了你的手,你刚才还拉她的手了对吗?赶快回去洗干净了,这样的奴隶,不知道该有多脏呢。”

阿娘说着就将我拽到她身边,我回头看阿西合时,她正呆呆的看着我,我觉得她的模样很好笑,就忍不住笑了一声,阿西合也朝我笑了一声。

我们回去时,我向阿娘念叨道:“阿娘,我就想要那个奴隶,阿娘你答应我吧,我不想要姨娘家里的蓉雪韩,我不要她做我的女婢,我就想要那个小奴隶,她刚才被人打了,阿娘你看她多可怜啊,我将她带到我身边,就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阿娘,你答应我吧。”

我在她身边念叨了一路,可阿娘却没有答应我,她将我带回宫里,叫我的金韩娜阿玛为我洗澡。

待阿娘离开后,我就在向阿玛念叨,金韩娜阿玛说道:“公主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小奴隶,大王王后将你视为他们的掌上明珠,王后不答应你,你就去找大王啊,大王那么疼爱你,肯定会答应你的。”

我觉得金韩娜阿玛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洗了澡之后,我就跑去找阿爹。

阿爹将我抱在怀里,对我笑道:“一个小奴隶罢了,我们的阿卓玛依那么尊贵,可不能随意叫个奴隶跟着你啊,你阿娘不答应,阿爹再给你找个像样的侍女。”

“阿娘偏要叫蓉雪韩来陪着我,我不想要蓉雪韩,我只要那个小奴隶,阿爹,我今日见到那个小奴隶被人拿着鞭子打呢,那些人还用脚踢她呢,她那么可怜,就叫她跟着我吧,不然有一天她会被人打死的。”

“阿卓玛依,不过是个奴隶,打死就打死了。”

“阿爹,要是我也被人那样打,阿爹看见了,岂不是要伤心死了?她就被人打,要是她的阿爹阿娘看见了,指不定多难过呢。”

“你不嫌弃她是个肮脏的奴隶吗?”“我才不嫌弃呢,她要是脏了,带回来叫阿玛给她洗澡,把她洗得干干净净的,她就不脏了。”

“你真心喜欢?”

“嗯。”

“那阿爹派人将她给你带回来,行吗?”

“谢谢阿爹。”

我笑得合不拢嘴,阿爹朝我额头轻轻一戳,笑道:“你这个鬼精灵,知道求你阿娘不中用,就知道来欺负你阿爹,偏偏我惯着你,不然我也不答应。”

“阿爹好,阿娘不好,阿卓玛依爱阿爹,不爱阿娘。”

阿爹乐呵呵的笑了几声,又神秘兮兮的说道:“这话可别叫你阿娘听见了,不然她会生气的。”

我点头说好,阿爹就派人将阿西合从奴隶所带回来,她再见到我时,外面的衣裳也换了新的,脸和手也都不脏了,头发也梳整齐了。

金韩娜阿玛将她放到另外一个浴桶里,我坐在地毯上,问她道:“开不开心?”

她点头道:“开心。”

她又问我道:“你是公主吗?是大王和王后的女儿吗?”

我点头说是,又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因为我是个奴隶。”

“这可不行,你以后跟在我身边,怎么能没有名字呢?而且你现在不是奴隶了,那就要有个名字才好。”

她直直的看着我,我说道:“要不然你就叫阿西合好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好。”阿西合朝我笑起来。

阿西合带我回到屋里,也许是冻得狠了,我竟一点都没觉得暖和起来,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我的身上,我叫了她一声“阿西合”,她似乎没有听见,带着哭腔的声音对惊慌的染娘说道:“公主落水了,浑身都湿透了。”

染娘叫阿西合将我放到床上,吩咐阿西合脱了我的湿衣,急忙找了一身干衣服为我换上,我浑身冻僵了,就由着她们摆弄,换完了衣裳,染娘又将火炉移到床边,往我被子里放了好几个汤婆子,再往我身上压了几床被子,我像一条被冻坏了的蛇,一动也不能动。

阿西合还穿着那身湿衣,我想叫她去换了,可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还是染娘周到体贴,叫阿西合去换了一身衣裳。

染娘催促底下的人手脚伶俐些,只一会儿的功夫,立马就有人端来了姜汤,染娘逼着我一连喝了两碗多,我又叫染娘给阿西合留一些,阿西合坐在我身边,我叫她坐在炭火旁边去,她不肯,硬是要和我待在一起。

我叫染娘为阿西合取来被子裹着,我想我都冻成这样了,那阿西合不是比我更冷吗,她虽说她没事,可我知道她一定又在死撑了,她的双手都冻得乌青,脸上仍然没有血色,鼻头仍然通红,她的眼眶也在泛红,也许下一刻她就要放声哭出来了,可她始终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我知道她今日一定被我吓到了。

幸好今日有她在,否则我就会被淹死了,即便淹不死,也会被冻死。

可是雅丽塔怎么会说阿爹阿娘都死了呢?她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对我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最终只告诉我,阿爹阿娘出事了,还有李映月,她将我骗到她屋里,难道就是为了叫雅丽塔将我推到水里去?

雅丽塔是如何成为贺兰慧的,我现在不好奇了,我只想知道她说的话是否都是真的,可是如果楼秦出事了,为何我在上京这几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我越想越糊涂,又觉得越来越困了,就合上眼睛睡了一会儿,直睡到口干舌燥,想要起身喝口水时,才发现钟明鹤在我身边坐着。

他见我醒转过来,忙问我道:“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要点头,他将清水送到我面前,我喝了几口,脑袋里昏沉沉的十分难受,就又闭了眼。

他将手覆在我额头上,我听见他在念叨:“怎么这么烫?”

我猜想我是发烧了,任由我怎么努力想睁开眼,可眼皮像是有千斤之重,我硬是没能睁眼,就随着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