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脚下的宾客席位。
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如今坐在何处,没错她祁子衿与鼎鼎大名的衡帝平起平坐。
看着底下人的目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民女,先行告退。”
祁子衿行礼,直到衡帝点头同意后,才快速回到自己的席位。
“他刚刚可是同你讲什么了?”
阿丑凑过来,小声嘀咕着。
“没什么!”她翻了个他看不见的白眼,心底有些忐忑不安。
朝暮:“……”
“我想现在回去了。”她眼神坚定地告诉阿丑已经没事了。
“嗯,那咱们就先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三皇子府,门口的家丁见子衿纷纷议论。
这些她也并未放在心上,便上了马车,一路奔波终是到达醉笙阁。
少有的灯火皆暗淡无光,阁门紧锁,心中的不安一分分加重。
“木槿,快给我开门啊!”
不论她怎么敲好像都没人来开门,阿丑直接上前用脚踹开了木门。
映入眼帘的竟是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名家丁丫鬟,身下皆是一滩血迹。
十几名黑衣人的躺在其间,显得格格不入。
她颤抖着手探过鼻息……
瞬间想到什么,发疯一般冲进走廊,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哪儿。
她走近蹲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上木槿那双水灵的眸子,不远地面上是她最近看的几本书。
眼泪如脱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响。
阿娘!阿娘呢?
又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向书房跑去,却始终未见到倾歌的身影。
朝暮走进书房,熟练的转动花瓶,打开密道。
二话不说冲进密道,果然在密道内的地上看到血迹斑斑,地上躺着的正是倾歌。
子衿望着她身上插着的那支箭,轻轻的坐到地上搂起女人。
女人缓缓睁开眼,气息极其不稳定。
“阿娘别怕,我去找人来救你!”
她咽下嗓子眼的酸楚,却怎么也控制不了眼泪。
“丫头,其实……是阿娘对不住你,我是……你生母……”
倾歌抬起血手虚弱的抹去她的泪珠,却在子衿脸上留下了血迹。
“阿娘,别说了!我一定要救你。”
“青洛国……是家……”
随着手的垂下,渐渐的闭上了眼。
“阿娘!你不能睡!不能睡!”
她紧紧抱住倾歌嘶吼,再一次失去了亲人。
“随我出去看看吧!”朝暮试图拉她起身,却怎么也不行。
“我哪儿也不去!”她眼神空洞无神,声音沙哑。
“好!你这样何人替姑姑报仇?
你可知外面的杀手是两批人?
难道你不想明白他们是为何而来?”
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扎入祁子衿的内心。她抬起了头,轻柔的安放好倾歌,起身向外走去。
推开十分熟悉的房门,还好屋内一切都完好无损,朝暮看着她撕开枕头,从中拿出木盒里的玉坠,自顾自的给自己戴上。
从今日起,她是真正的祁──子──衿!
这条命是多少人换来的!
醉笙阁上下家眷十几号人今夜皆已丧命。
他们的家人还无人安顿,既然阿娘是这身躯的生母,我定要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