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走的啊?生病了么?”于秋问着。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没有,人老了到时候了。”话落他打量了一下于秋,又看了看祁沅,试探性的问着:“请问姑娘以前是不是常来我父亲这里放灯的那个小乞丐呢?”
像是怕这句话冒犯了这两个身份看着就尊贵的人,男人赶紧解释着:“我没有恶意,只是父亲临死前嘱咐了我一件事儿,说是让我必须要等到那个人来,如果不是的话还请原谅,我绝无冒犯之意。”
小乞丐?那说的不就是她了么,于秋点了点头,“是我。”
听到这话男人眼前一亮,激动的走了过来,但是在祁沅冰冷的视线下,他又乖乖的退了回去,但这也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就听他说着:“我可算找到你了,父亲好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没日没夜的给你扎了不少河灯,让我一定要交到你手里。”
“河灯?”于秋一愣,心里感动不已,一时间她都有些想要落泪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她连姓名都不知道的老伯,竟然在临死前会给自己扎河灯,还特意嘱咐自己的孩子让他一定要把东西交付到她手里。
男人点了点头,“对,荷花灯,有百十个呢,全堆在家里……”话落他看了看祁沅,说着:“不知大人现在可否有空和我去取呢?”
话到这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挠着头说着:“我们一家原本早就要搬家了,但是父亲怎么说就是不听,非要在这里每个月集来卖河灯,我们也不能丢着他一个人在京城,也就留了下来,现在父亲走了,我们也没理由留下了,所以就想等着把东西交给你之后就搬走的……”
听到这里,于秋有些感激地看着他,为了把东西亲手交给自己,这个男人居然一直在这里等了足足两个月,那若是自己今日不来的话,他莫不是要等的更久。
想了想,反正他们也没有事情,于秋便点头道:“辛苦你了,我们有空的,你带我们去吧。”
男人笑了笑,点了点头,“好,那你们跟我来。”
之后就是走了两三炷香的路,他们一同站在了一座小屋子前。
其实京城也是分了两圈的,最接近皇宫的这一圈为内圈,周围居住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又或是一些有钱人,而最外围的,也被称作平民街,居住的都是些什么都没有的平头百姓。
看着这么一对器宇不凡的男女跟着自己来到这么个平民居住的简陋地方,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他尴尬,于秋便道:“劳烦带我们进去吧。”
听到这话,男人面上的复杂的情绪才化解了些,笑着推开门领着他们进去。
屋子不大,恐怕只有明月居院子的三分之一,在院中有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来回追逐打闹着,右侧的厨房还飘来阵阵饭菜的香味,还有刀在剁东西的声音,应该是女主人在做饭。
两个小孩子看见他们这两个陌生人,一时间有些好奇,那个小男孩儿指着祁沅就问着:“爹爹,他们是谁啊?”
虽然这个孩子行为放肆,但祁沅也犯不着和孩子过不去,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男人严厉的过来拍了小男孩的手,说着:“不可无礼,他们是贵人。”
那个小女孩听不懂自己父亲的意思,歪着头睁着那双大眼睛说着:“贵人是什么?很贵很贵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