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说清楚,宋晚晚又怕不是怀疑自己和宋县丞的死因有关,即便她不说,自己也不能心安理得真当她不怀疑自己。
“时小姐……”宋晚晚想到意外逝世的父亲,眼眶微红。
她知晓时烟那日出现在宋府并非常事,虽然明白时烟不可能加害父亲,可京都派遣的案官已经拟好了逝世公文,虽她心里已经察觉到此事不同寻常,可能和京都权贵有些牵扯,但倘若她再不寻些法子查明真相,父亲就真的含冤而死不得缘由了。
她只想给父亲和宋府一个公道。
“你这……”时烟一脸为难。
“请时大小姐帮帮我。”还未等时烟考虑要不要说出那日她所经历的事情,宋晚晚突然就朝着她跪了下来。
“唉?使不得。”时烟被她惊了一下,赶紧附身拦住她的动作。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何必……”时烟拉住她的手,将她扶坐回了椅子上。
“我父亲……”宋晚晚想起父亲在世的种种,又对比了宋府此时的萧条,不仅悲从心来,声音又是哽咽了几分,一时弄的时烟也不好再度安慰。
静默片刻,时烟看着面前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姑娘,递给她一张帕子。
“节哀……”轻轻叹一口气,时烟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父亲的死因……京都那边已经给了定论……”宋晚晚压下心里的悲意,接过时烟给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眼睛,抬眼看向时烟,道:“他们说,我父亲是由于夜里着凉,冻伤了经脉,梦中过世的……”
“我父亲身体素来强健,府医每月都要探查三次,怎么会突然就……”
宋晚晚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帕子,眼睛已经有些红肿。
“……”
时烟看着面前倔强隐忍的小姑娘,回想起前世她在京都最后见到的那漠然狠决的宋贵妃,终是不愿宋晚晚再踏上前世那条不归路。
“此时我知道的并不多。”时烟无力的闭上眼睛。
前世她只知道朝代更迭,知道因县出了个宋贵妃,其他的,也许或多或少了解了些别的,但是有关宋县丞死因的,是真的少之又少,对如今的宋晚晚并无多大帮助。
“那日我因误会被人打晕了送往宋府,亏的我醒的早,未曾被人察觉,只是后有丫鬟进来洒扫,我怕被发现百口莫辩,便扔了屋里的瓷器吓退了那丫鬟,寻了个空子走了出来,后来意外遇到了你……”
“那……时小姐可知道是谁将你打晕了扔到我府上?”宋晚晚直觉时烟并没有欺瞒她,毕竟这些事,和她查到的都一一对的上。
眼下问到了这里,她也差不多猜到了是有人想加害她父亲,只不过误打误撞牵连了时烟。
也亏的牵连了时烟,不然她还真无处可问。
“不知。”时烟侧过脸,眼睛淡漠的看向西窗外的一颗发了叶的树上,心里说不清究竟是何种滋味。
檀祁现下并非只是檀府一个小小的庶子,他背后的那位公子瞧着绝不会是她们这些没落官宦人家能够惹得起的。
如果她今日如实相告,依照前世宋晚晚的性子,想来不去想方设法做宋贵妃,也会极端的去谋求别的罢了。
时烟收回投在窗外的视线,见面前的宋晚晚听了自己的话神色暗淡失落,一时也恍惚自己这多此一举的帮助究竟对她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