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妆立刻去帮他拿了披风，亲自给他穿戴整齐，又将擦拭地明亮的宝剑双手递给他，同顾景鸿一起出了营帐。

无尽荒野上满是杀戮过的痕迹，因为两位主帅的会面而暂时停止，双方让出一条路来，慕容白骑着战马从敌军阵营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铠甲，倒是有几分成熟的意味，可光是看脸还只是个少年模样。

在晋军中走出两人，裴妆独自骑着她的枣红色小马，跟在顾景鸿身后，大有一种千军万马阵前过的豪迈心境。

她远远瞧着慕容白，刚好与他对视，他也在看着自己，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个变态。

“晋国皇帝别来无恙啊！”慕容白高喊道，率先打了招呼，“上次我同你说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见他到现在还敢提那件事，顾景鸿压抑着怒火，声音充满帝王威严，镇定自若，“朕从未考虑，因为你没资格跟朕谈条件。”

裴妆在心中默默地给顾景鸿竖了大拇指，感叹他这句话说得实在是霸气。

两军谈判，不管结果如何，但是阵仗不能败下来，最好是几句话就将对方气得半死，那才叫做本事。

顾景鸿显然已经掌握了这个本事。

“那我便再给你一个选择，你我都是主帅，与其让士兵们上阵杀敌，倒不如你和我比试一场，我若是输了便退兵回边境，你若是输了便后退一百里，如何？”慕容白又道。

裴妆倒是觉得有有些稀奇，这个慕容白怎么总喜欢跟他们谈条件，难道他不想打仗吗？

不过即便是退后一百里，他们的大军依旧能将敌军打退。

更何况顾景鸿的武功，裴妆是见识过的，绝对不再几位将军之下，寻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慕容白有先天疾病，本来就不适合练武，即便是后天再怎么努力，终究不能成气候。

这样想来，顾景鸿答应比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裴妆还是有所顾虑。

“陛下，这件事应当从长计议，虽然陛下武功卓绝，但是我担心慕容白会下黑手。”裴妆说着顿了一下，又提醒道，“顾瑾瑜可在他们手里呢。”

一说到顾瑾瑜，本来还有些自信的皇帝瞬间严肃起来。

没错，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好弟弟。

那小子最擅长使阴招，万一又给了慕容白什么宝贝在比武的时候使用……

“那爱妃觉得应该怎么办？”

“不要脸呗。”裴妆偷笑。

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交头接耳，形状亲密，慕容白不耐烦地催促：“难不成堂堂晋国皇帝，连跟我比试一场的胆量都没有，凭你还怎么领兵打仗！”

顾景鸿思量了一下裴妆所说的不要脸，颇为认真地说道：“朕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将士，他们各个武功卓绝，凭何还需要朕亲自上阵，难道你们扶桑军队因为无人可用，所以连主帅都要亲自上阵杀敌不成？”

裴妆觉得他真是很好的理解了自己说的不要脸，还将不要脸上升了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