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两人也就使劲吐槽然后互相推卸责任,但是现在他们不敢。
他们怂。
他们不仅怂他们还怕,脑子里根本就想不起来他们在干啥,只知道说了就死定了。
于是两人拿出自己最真诚的认错表情,忏悔的低着头面地思过,乖巧的默认,以求不说话就不承认,也以求默认就是肯定的原则,对自己的生路抱着那么一丝丝希望。
不说话。
两人不说话。
此时的两人像两个高傲得小乞丐,哪里还有刚刚的战斗力。
“抬起头来。”欧阳冥冰看着两人,仿佛是在看一块破石头一样。
舒子研:“……”
欧阳逸轩:“……”
两人不仅没有把头抬起来,反而低得更低了。仿佛是为了寻求安慰一般,身子还下意识的往对方凑了凑。
必要时候他们两个是可以相互合作,利用和安慰的。
这一次欧阳冥冰的脸色终于变了。
“呵!”他却是笑了,“怎么?听不懂?”
舒子研心肝儿一颤,莫名的就是怂。
欧阳逸轩咽了咽口水,心跳加快。
来自天涯沦落人的共鸣,两人暗暗对望一眼,皆朝对方暗暗使了个眼色。
终究是抬起了头。
舒子研小心翼翼,缩着脖子,讨好得很卑微,“皇……皇叔。”
说着眼睛还不自然的眨了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瞎了就把大神给得罪了。
也终于因为这一抬头,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欧阳冥冰身后的一系列人。
那一刻舒子研想翻个白眼就地死枉。
欧阳逸轩比较淡定一点,抬起头后倒是面无表情,还非常恭敬的拱手。“皇叔。”
欧阳冥冰眼睛一眯,他没有说话,脸色愈发的阴沉。
他早时候便知道他们是什么模样,若是平常他虽心疼但也会觉得好笑,笑一笑逗逗她也就过去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
对她和他来说很重要。
是他欠她的承诺,也是他梦起的开始。
可是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毁了。
欧阳冥冰看着两人,眼底终是有了愤怒。
舒子研一身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外披早就已经被撕扯成两块,倒也没有彻底被扯下来,就那么掉拖在地上,本就不喜欢穿长里裤,白花花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外,虽算遗漏无疑,倒也不至于让她全身暴露。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回去欣赏这份诱惑。
只见她那白嫩的小腿上看不到任何的引诱,上面的鞋印清晰可见,每隔一点距离就会有一大把淤青,还带着暗红,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些擦伤,灰尘和花瓣混杂,狼狈至极。本就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头发此时此刻更加是乱成一把杂草,上面还夹着几片花瓣,满脸的汗水紧紧的贴着脸,嘴角和牙齿上得血还没有干,嘴角有被撕裂的痕迹,脸上还有几道抓伤的痕迹,毫无疑问的灾难现场。
欧阳逸轩也不可幸免,身上的衣服虽不至于被扯成两块,但是胸口一块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撕开,满身的灰尘,干净的衣服上清晰可见的血迹和灰尘,头上的玉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了,没有彻底掉下来,就这么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扯得他头发一边随风飞扬,一边又被压死紧贴。脸上的抓痕毫无遗留,还透着血光,嘴角微种,脖子上还有一天红红的掐痕,脸上那一排整齐的牙印最为整齐客观。因为极其用力,脸上的肉直接被咬起,边缘有了破裂的迹象,上面的血还没有干涸,鲜血点点往外冒,已经肿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两人哪里还有刚刚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那满身的狼狈仿佛两人才从末日现场逃难出来一般。
他们很乖,被欧阳冥冰看得心肝儿直跳,虽然已经抬起来头,但是眼睛往下垂,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他们怕死!
非常怕的那种。
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两人倒是默契的达成一致。
众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觉得震惊,但是也不至于难以接受。
然而冥一没有见过,向来素以隐藏情绪为傲的他第一次错愕的长大了嘴巴,他看着眼前的两人,久久无法回神。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是男人的男人。
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是女人的女人。
这样的彪悍力度要是进了安王府……
霎时间,冥一身子一颤,突然就白了脸庞。
而对于欧阳冥冰来说,她满身的伤痕刺眼,她狼狈的样子刺眼,那满地的花瓣,歪倒的流苏玉冠刺眼,那散乱的缕仙裙亦刺眼。
那一刻,不仅是愤怒,还有失望。
心口处的酸涩几乎让他窒息。
欧阳冥冰微微侧眸,看着她一脸的伤痕,感觉自己连心疼都是无力和苍白的。
“离殇。”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几乎听不清。
舒子研没有听出来,只感觉自己大难临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她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分家了。
“皇……皇叔……”
她好怕。
欧阳冥冰深吸一口气,终究是缓缓从身上拿出昨夜她送的那一个小玉瓶。
捏着玉瓶的手在发抖。
他往前伸:“服下。”
舒子研:“……”
更怕了。
实现缓缓下移,有点感觉自己打架打出后遗症的既视感。
“皇叔,我……”我不敢。
“服下。”欧阳冥冰眉头一拧,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