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欧阳逸轩没有犹豫,“毅轩知罪,但是皇叔,毅轩从未有残害离殇之心,皇叔明察。”
是,他讨厌离殇,看不得她的笑,也看不得她的得意,看不惯她的嚣张,也看不惯她的温柔。
只要是她,他皆不会觉得顺眼,但是哪怕如此,他从未想过要离殇死。
从未。
舒子研咽了咽口水,当然知道欧阳毅轩的心思,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
皆见不得对方,但是是真的从未想过要了对方的命。
关键时刻她作为当事人,还是得出来灭灭火。
“皇叔,我和小四哥就是闹着玩的,你刚来皇城你不知道,我们真的就是切磋,只是这次有点急眼,没那么严重。”
他们心理都还没有那么变态好吗。
欧阳冥冰扭头:“那你就那么讨厌他?讨厌到不惜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就为了和他打一架?甚至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这就是你的喜欢?”
舒子研:“……”
啪!
猛抽自己一巴掌。
他么的她就不应该嘴贱。
“皇叔,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可以解释,今天这是意外,是我记错了时间。但是皇叔你放心,我对你的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无半点虚假。”她一脸的真诚,伸出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
欧阳冥冰心底有了些许松动,面上未表,“如若不是呢?”
有些话,不管真假,只要好听都喜欢听。
话落,舒子研一愣,眼珠子使劲转。
她都这么真诚了难道还不够?
很快,她的眼睛恢复了色彩。
“若我对皇叔的心有半分虚假,我愿意一辈子孤独终老,以示对我的惩戒。”
她严肃刻板的表情很假,可是也很认真。
可是已经足够取悦欧阳冥冰了,与此同时他心口的酸涩愈发的浓烈了。
因为她确实到最后孤独终老了,让他等了很久。
他不作声色,收回视线,淡淡开口,不想再听下去。
“毅轩,你身为哥哥,不知分寸,与妹妹大打出手,不仅无半分留情之意,还痛下死手,如此不仁,此罪可认?”
舒子研:“……”
能不能先回应一下她?
发誓也很累的好吗?
欧阳毅轩咬牙,“是,毅轩知错。”
不管如何,离殇就是他的妹妹,哪怕他讨厌她,他们身上没有流一样的血。
“你身为皇子,不顾礼法,无皇室之风,以大欺小,让皇室颜面尽失,此为愚昧不忠,你可认?”
“毅轩知罪。”
欧阳冥冰收回视线,淡淡开口,“不过两罪便足够了,至于那流苏玉冠……”
欧阳毅轩:“……”
“缕仙裙。”
“凤锦镯。”
“翠玉琉璃杯。”
“银檩子指环。”
“碧螺项链。”
“罗……”
欧阳毅轩慢慢细数,不紧不慢。
他口中只要多数出来一个词,欧阳毅轩的脸就白一分。
他就是再有钱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
终于,似乎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欧阳冥冰终于说完了。
“细算下来便也就是这些。”他说得风轻云淡。
饶是舒子研也忍不住嘴角一抽,为欧阳毅轩捏了一把同情泪。
某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欧阳毅轩伸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努力不颤抖,“一切损失,毅轩愿……”
“不必。”欧阳冥冰冷冷打断,“你赔不起。”
欧阳毅轩面色一松,“谢皇……”
“明日早朝,本王要看到吕森的头,与此同时,他手下那头白虎不得见一丝损伤狼狈。”轻轻地一句话打断了欧阳毅轩的所有幻想。
他的声音依旧是清冷低沉的,满是磁性,好听迷人。
欧阳毅轩先是小脸瞬间煞白,瞬间面如死灰。
吕森是变成出了名的土匪恶霸,人是小人一个,但是一身的好功夫还有点邪气,朝廷的人屡次初亏,对欧阳逸轩来说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一头白虎。
吕森这个人是山中霸王,出行坐骑都是白虎,要说杀白虎不难,但是不能有一点的损伤狼狈,那怎么可能?
它主人死了难不成他还把自己送上门不成?
欧阳毅轩的脸很难看。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欧阳冥冰冷飕飕的眼神就飘了过去。
“做不到?”他问。
这是讽刺,也是激将。
果然,欧阳毅轩没有让欧阳冥冰失望。
“毅轩定不负皇叔所望。”他是皇子,向来霸权高贵,怎会被一个小小恶霸给难住。
“起来吧。”意料之中的答案欧阳冥冰并没有感觉到欣慰,反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有些阴险。
他的这个侄子,需要多吃点苦头才会长记性。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知道,有些人天生而来的不一样情感都是不被允许的。
因为他将永远扼杀。
想到这里,欧阳冥冰侧目,轻笑一声,“至于你……”
被无视了半天的某人猛地坐正,瞬间沸腾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皇叔您放心,关于这次行动,我一定好好配合小四哥,为他出谋策划,冲锋陷阵,绝不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