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节从后面打量这个女人,皱眉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聂红柳,落了口气问:“你是?”
“少爷。”她一转身素节才看出来,是聂红柳身边的月莲。
她头发油光发亮,透着沉轻的香气,让素节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女人气息,许久没闻过这味道了,还是洞房那天嗅了一鼻子,熏得头疼心热,猛地掀了盖头搂她倒在床上。
素节跌跌撞撞地跑到洞房外面,红柳躺在床上落了一滴眼泪,半截身子搭在床下,拖得胃疼还是没动一下,直到第二天腰酸背疼地起来,坐在镜子前上了胭脂去给公爹请安。
素节那夜冻了半宿才清醒过来,现在又是这味儿......素节隔着几步和她相对。
月莲渐渐低下头去,嘴角露出一丝笑,越来越香暖的房间让两人都热了起来。
素节看着低头浅笑的月莲,忽而有了一个称得上恶毒的想法,他不痛快就索性都不痛快,既然她都恶心到了这种地步,想要这样拴住我,那我就让你称心如意。
沈素节想着这些,看着月莲那纤细粉颈,上前几步拉起月莲的手,拉得月莲直低声叫“少爷”。
素节将月莲拽到床上,恶意和恨意冲上心头,伸手扯自己长衫,突然瞥到床里侧的新棉衣,停下手推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坐直身子才喘起粗气。
他瞥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理理衣服出了房间。
“少爷。”月莲在后面喊,她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难道他是喜欢小姐的?
沈素节理着衣服往外走,薄棉长衫怎么理也理不顺,鼓鼓腮腮让沈素节一肚子闷气,举起手往嘴边送,才恍然道:“没有酒。”
“小姐。”月莲低着头站在小姐面前,头发已挽了起来,小小地挽着一个髻,脸上都是羞涩,抬头一瞬还带着“不好意思”的歉疚。
“你住西屋吧,要是你能给沈家生个儿子,月钱就找我的份给。”
红柳没有抬头,坐在椅子上就吩咐了月莲,再亲的情也便从此淡了。
“谢小姐。”月莲低着头出去了。
她出了门槛就仰高了脖子,聂红柳能住的,我也住上了,聂红柳抓不住的男人,我也要抓上。男人嘛,谁喜欢干冰冰的女人,柔情似水不会,装也得装出个伊人的样子。
月莲想“小姐就是太逞强了,才将少爷推走了。”
她能想象出自己依在素节身上的样子,即便他不喜欢她,也一定喜欢这样的感觉。谁不想在软玉里温香顾盼,她能让他失魂,就能在他心里放下一只小鸟,时刻挠着他,让他想着她。
红柳从窗户里看着月莲捂帕子笑,背影窈窕,确实和她不一样,或许......素节一开始喜欢的是她?
红柳怔住,眼光似然木了,呆呆地站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