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坐在高位,看着李帅,没有说话。
“拜见樊将军。”李帅行礼。
“免礼。”樊哙道,没有带一丝感情色彩。
“不知樊将军请李某来到军营有何事要谈?”李帅开门见山地问。
“你可知罪?”樊哙厉声问道,想在气势上压倒李帅。
李帅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李某何罪之有?还望樊将军明示。”
“哼,还嘴硬,你们明目张胆地扣押陛下,这还不叫犯罪?这是死罪。”樊哙怒气冲冲地道。
“扣押?樊将军此话严重了。要知道,当初陛下是在匈奴人手里,是李某人与赵王殿下带着汉军与匈奴苦苦作战,把被匈奴俘虏的汉军兵将以及陛下解救了出来,若没有吾等的努力,也许此刻陛下和被俘的汉军兵将早成了匈奴人的刀下亡魂了。吾等解救陛下,不说有功,但也无罪吧?怎么樊将军就这么笃定地认为李某有罪呢?”李帅侃侃而谈,一步一步地进行反驳。
樊市人被反驳得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应了。
毕竟,李帅说得都是实话,若没有李帅与赵王带着汉军与匈奴作战,刘盈皇帝的结局还真不好说,而且也不会有现在的大胜利。
事实虽然是如此,但樊哙这次是代表吕雉来接刘盈回朝的,自然不能顺着李帅的思路来说话。
樊哙想了一下,继续喝问:“朝廷派小桂子来传达命令,接陛下回朝,你们却充耳不闻,继续扣押陛下,这难道不是犯罪吗?如今,天下已经太平,你们还是没有要放陛下回朝的举动,难道要谋反吗?”
“哈哈……”李帅大笑。
“你笑什么?”樊哙不解地看着李帅问。
“笑朝廷的无能,笑你们的无耻,笑陛下的可悲。”李帅道。
“混账。”樊哙怒了,一拍案几,站了起来。
左右见状,就要上前,捆绑李帅了。
李帅看了看左右,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继续淡淡地道:“怎么,说道你们的痛处了?难道李某人说错了吗?匈奴来犯,朝廷只是一味地求和,这难道不是无能吗?若不是赵王殿下带着汉军与匈奴苦战,会有今日的胜利果实吗?如今胜利了,你们带着20万大军来到代郡,这是要干什么?抢夺胜利果实吗?这难道不是无耻吗?陛下自从登基,就活在太后的阴影之下,好不容易御驾亲征,却成了匈奴人的俘虏,这难道不是可悲啊?简直就是个笑话。”
“混账。”樊哙又从嘴角挤出了这两个字。他理屈词穷,被李帅气得浑身颤抖。
“绑了,绑了。”樊哙下令。
左右得令,上前,便把李帅也来了个五花大绑。
“樊将军,你这样做,很不地道啊。说是找李某人来谈事,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失望啊。”李帅奚落道。
“你管得着吗?这就是樊某的待人之道。”樊哙不以为然。
“樊将军,你不要忘了,陛下还在赵王殿下手里,若我与樊市人少了半根毫毛,你就再也别想见到陛下了。”李帅的话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樊某不是被吓大的,赵王就是胆子再大,难道还敢对陛下动手?再说,赵王向来懦弱,借他几个胆,他也不管那样去做。”樊哙自信满满地道。
“是吗?那咱就走着瞧。”李帅道,脸上有一丝笑意。
人都是会变的,刘如意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赵王了,他还要救戚姬娘娘,还要打到长安,不能没了李帅这个盟友。
所以,为了李帅,刘如意能干出什么事儿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