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是否有苦衷,对于君上来并不重要。”
夜瑾要的是赵青柠平安无事的回来。
冷若心心中明白,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现下都已经不重要,若是赵青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便是死。
从策划赵青柠失踪计划开始,她就已经想好了最后的结局。
忍住全身的颤意,曾经如冰雪般清贵的女子挺直了腰背,“那来路不明的女人乱国之朝纲,乱君上之心,若心作为冷家人,有替父亲效忠北国的义务,君上本应是北国史上最出色的君主,不应该被人蛊惑。”
自从知晓赵青柠的身份后,她做了这破釜沉舟的决定。
夜瑾可以不爱她,可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夜瑾的江山毁于一个女人手郑
穿着黑衣华服的男人,面色沉的可怕,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软剑在微寒的殿中发出凄厉的冷光。
“她在哪?”比冷剑更加寒冷的是他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
冷若心露出轻轻的笑容,惨白而无力,“各司其职,各为其主,若心做了该做的,她自然也要回到该回之地。”
“各司其职,各位其中?”夜瑾冷沉至极,“联合宫妃和南国细作暗算皇后,这是你该做之事?”
上官纯兰自服毒药,凌游扮做解毒神医进宫,那一切只是冷若心设计的一场验证赵青柠身份的局。
在寒原川的热锅店中在赵青柠身上下月寒毒,令夜瑾不得不提前将赵青柠送回安城。
计算好他们的回程时间,利用秧草所需,联合南国细作在前往汝州的途中布下劫持人手。
上下联合,环环而扣,就这般在夜瑾的眼皮底下将人劫走。
呵,他真是瞧了平日在宫中不言不语的冷若心。
“君上的皇后娘娘乃是安城宁家大儒之女,而非南国市井之女。”冷若心仍旧半点不肯低头,“君上身份尊贵,不能被人所蒙骗。”
“若心,你不要了!”夜瑄错身跪在夜瑾面前,“皇兄,请给臣弟三时间,臣弟一定将皇嫂找回来。”
夜瑾自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唯一的逆鳞便是赵青柠,冷若心这般挑战他底线,完全是找死的节奏。
夜瑄求道:“还请皇兄看在若心乃是冷老师唯一的女儿,饶她一命。”
冷若心到现在还没有死的唯一原因就是冷越是她的父亲。
夜瑾举起软剑,眼神凌厉,“问你最后一遍,她在哪。”
望着他手中的长剑,冷若心艰难的勾起唇,“若心给君上的答案不变。”
一道寒光在殿中一闪而现,原本在夜瑾手中的长剑刺穿突然挺身上前夜瑄的肩胛骨上,而原本要刺入的位置是冷若心的心脏。
冷肃的大殿中逐渐渲染开一股血腥味,压抑而痛苦。
夜瑄右侧肩胛处的紫衣成了浓黑色,平日里妖孽般的桃花脸顿时失了血色,“皇嫂失踪臣弟亦有责任,还请皇兄给臣弟将功折罪的机会。”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冷若心死于夜瑾的剑下,眼下唯一能平息怒火的只有找回赵青柠。
“不要将老师在朕这最后的恩情消磨而尽,更不要试探朕的底线。”夜瑾冷沉着,眉宇间风雨欲来的怒意好似有一种将万物破碎的能力。
“朕要娶的人,便是世上最尊贵之人,无人能置喙。”最后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冰雪般的女子,漆黑的眸中再无半点温度。
夜瑾大步离去,他与冷若心之间所有的情谊在这一剑中彻底消散。
那把将夜瑄肩胛骨贯穿的软剑,远比直接刺在她身上来的更加痛。
原来,为了那个女人,夜瑾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她。
若是没有夜瑄,他夜瑾唯一的亲弟弟阻拦,现在她就已经身首异处。
冷若心知道他会愤怒,会降罪,可是没想到会不顾一切的将她就这么斩杀与大殿之上。
不顾她是恩师之女,不顾她冷家在雪城之势,更加不顾他们相识十余载的情谊。
而且他,他娶的赵青柠是这世上最尊贵之人,呵,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