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非常大的可能是临时寄养在河里,关于父母的信息恐怕也不会太多,那恐怕你家人的信息会更难找了。”王院长停下手里翻找档案的动作,大概也是感受到了余袅袅这个案例的不同寻常,抬起头,透过眼镜看着余袅袅。
“之前我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这次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尽我所能的去寻找,能找到最好,哪怕找不到的话,最起码我也不会留下遗憾。”关于寻找亲生父母的这件事情,余袅袅的心态其实非常平和。
只是,她总是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虽然目前的线索都是千头万绪,但她总觉得自己距离谜底越来越近。如果非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又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单纯的就是直觉而已。
王院长笑着微微颔首,大概也是惊异于余袅袅年纪轻轻就能如此通透,很佩服这个年轻人吧。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都开始安静的翻看着一排排排列整齐地档案袋。
光柱在一点点移动,飞舞在其中的尘埃不知疲倦的四处游荡,一如没有寄托的灵魂一般。
王院长接连找了好几份和余袅袅经历的相似的档案,让余袅袅看过之后都觉得多少有些出入,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找到的这些档案最后的领养人都是国内的,而没有一家是有国外背景的。
余袅袅觉得如果是朱丽安的话,应该不用去隐瞒身份收养自己吧,完全没有必要么。
“……如果这一份还是不行的话,那恐怕你是真的没有在福利院留下过任何痕迹了。”
半上午的时间相处下来,王院长很喜欢这个细心、认真但又安静得体的女孩儿,她是真心希望能够帮助余袅袅找到自己的家人。
所以一直翻找的也格外的认真,但是没有办法,手上这一份档案真的是最后一份儿了,而且这份档案到底是不是福利院里留存的正式档案她都有些不能确定。
与其他的档案不同,这份档案的纸袋并不是福利院专门的资料登记袋,更像是临时从外边买回来的一样,款式和字体以及颜色都不一样,但是上边的字体倒是和其他档案登记信息上的字体是一样的,所以,王院长才能基本判断这是光明福利院也就是当年乐善堂的资料。
余袅袅虽然并不如王院长熟悉福利院的资料登记流程,但是基本的区别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余袅袅在心里默默地说。
“先拆开来看一看吧。”王院长对余袅袅说,看到余袅袅郑重的点了头,王院长才举起了档案袋,对着阳光的方向拉着那根泛黄的棉线,一圈一圈的开始向外绕。
余袅袅看着此时王院长的动作,眼前的一切都被无形中拉长了,就像是电影里惯用的蒙太奇手法一样,一切都变得缓慢而寂静。
最后一圈白线终于绕开的时候,余袅袅仿佛听到了牛皮纸袋和白线轻触时弹开的声音,那属于尘封的记忆,属于不为人知的过往,属于不知道哪一个孩子最为好奇或者沉痛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