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就不等凤卿反应便越过她往前冲着,凤卿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身后的絮兰:“你先回府吧。”絮兰应了声便站在原地没动,凤卿知道她是要等她走了才会返程,便就解了披风转身追上贺寅知去了。
等贺寅知带凤卿走到十里街花满楼前面时,凤卿是真的有些不想同他一路了,看了看面前高挂着红灯笼人来人往歌舞升平的烟花之地,再听着那女子软糯娇羞的说笑声,眼皮跳了跳回头瞥了贺寅知一眼:“好玩?”
“进去再说。”贺寅知也没解释,拉着她便直接走了进去,“这花满楼里可是有学问的。”
“吃喝嫖赌你倒是样样占全了。”
“哎,小爷是这样的人吗?”贺寅知倒是轻车熟路的掠过那些个花花绿绿的纱帐,直接上了二楼,到了最顶头的巷子尽头,回头四处看了看,然后把靠近地面的墙上一个暗格里的花瓶转了几圈,那墙上的砖块竟如门一般朝两边打开了。
贺寅知一脸得意的笑着,回头看着凤卿指着打开的“墙”:“瞧见没有,大学问。”
贺寅知在凤卿前面走着,看着她一步步跟着下了台阶才又转过头去继续走,他倒也打着主意,“鬼市”水深,同凤卿一起去说不定还能防身,再来还可以赢钱,想着脸上就露了些喜色。
往里走四下漆黑,隐约竟还有几分凉意。就跟着贺寅知东拐西拐的不知饶到了哪,小路两旁居然还出现了零星的灯笼,可却是白色的,有些骇人,白烛、白灯笼渐渐多了起来。
贺寅知再次回头看来凤卿一眼:“这里便是长安深处的鬼市,听说,是专门做阴间生意的,后来才渐渐与阳间有了往来。”
凤卿没应声,扶着周遭的石壁打量着往前走。她此前倒是有听阿茶说起过,说这长安有个地下鬼市,里头鱼龙混杂,大多都不是明面上的交易,不法之事甚多,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可那时她心思在母亲的遗物上,不愿得跑这一趟,没想到,最后还是来了。
再往里走,便渐渐明亮了些,隐隐约约还出现了些琴弦拨动的声音夹杂着喧闹声。
再深些,便能见到多了些人,还有些小贩就地放着的摊位,四处墙上还挂着些有些破旧的积了些灰的招牌旗号,放眼望去赌场、当铺、酒馆、字画药材、金银珠宝倒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原来,长安的深处,还是长安。
“好心提醒你,这鬼事有鬼市的规矩,你可莫要使你那公主性子,再不济,可不能拖累了我是……”贺寅知念念叨叨的还没说完,便看见凤卿直接越过她往里走了去。
走到一处卖古董器皿的摊贩前看见了一个金樽白玉的水晶杯,凤卿伸手就准备,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那可是战国时候的水晶杯,姑娘可得小心着。”